他说着,叹了口气:“小贵子,说起来,你还算老夫半个老乡……这人上了岁数,就有些心软。你的事我可以帮你藏着,但你得帮我办件事……你,可愿意?”
“……愿意!”
赵贵平有些感动,当即答应下来。
魏大年笑眯眯的:“不错,识时务知进退,还算是个人才……既然如此,今儿个就派你去杀杀东厂的气焰吧。”
“我?”
赵贵平懵了:“魏公,东厂可是大华四大辑事厂之首,咱们西厂如今势不如人,贸然挑起事端,怕是……”
赵贵平有句话没说出来——人家东厂厂公刘化雨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巅峰,正值壮年,魏大年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不死,真把人惹毛了,到头来还不是西厂遭殃?
魏大年叹了口气:“我西厂人才凋零,青黄不接,此事你若不去,我实在找不出其他人了。”
他说着竟是有些更咽:“老身无儿无女,死了也就死了,可我西厂这些孩子,届时定会被清算……小贵子,你就当给西厂留点香火,如何?”
赵贵平闻言,也是有些戚然,西厂沦落至此,让他也有些不是滋味。
“魏公放心!”
赵贵平看了眼魏大年:“此事便交给我了。”
他拿起茶杯倒了杯茶:“水温前,尘埃落定。”
说罢,赵贵平撩袍而去。
外城。
“钱百户,这回我等抓住了杨智,回去可得跟您讨杯喜酒喝啊!”
“是啊,这杨智可是谋逆重犯,百户大人立此奇功,定能高升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
护城河口,一群东厂锦衣卫围在一起,对一个中年人交响吹捧。
旁边几个鼻青脸肿的西厂太监面露不忿。
其中有个戴尖帽的挡头忍不住道:“你们东厂的别太过分!抢了咱们的人也就罢了,还动手打人,魏公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就凭他魏大年?”
钱百户不屑冷笑:“那老不死行功出错,都快咽气了,别说你们一群虾兵蟹将,今天就是他亲自过来,老子也不怕他!”
他说着,狞笑一声:“你几个看来是不记打啊……来人,给我再揍他们一顿!”
旁边有个锦衣卫忍不住道:“百户,快到内城了,这时候动手不太好吧。”
“怕个屁!咱们是刘公公的人,你还怕几个西厂的番子?”
钱百户说着,看了眼几个手下。
一群人对视一眼,很快就有想邀功的站出来,撸起袖子要动手。
西厂众人气得面色发白。
势不如人,打又打不过,这等憋屈的光景,让一伙汉子把牙咬得咯吱响。
钱百户见状,更加嚣张一分:“把他们的裤子脱了!据说西厂都是太监当差,老子还没见过太监呢,今儿个就要开开眼!”
“哈哈哈!”
东厂众人纷纷大笑,一哄而上。
轰!
就在西厂众人脸色铁青的时候,陡然间,身后传来一声爆响。
众人纷纷抬头,下一刻,就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晴朗的夜空之中,不知何时下起暴雨,那雨点犹如针尖,一落下就让周围的树木千疮百孔。
“是暗器!”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暗器!”
“快,快躲开!”
嗖嗖嗖!
密集如雨的绣花针扑面而来,打头十多个东厂当差连声音都没发出,瞬间就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