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就知道,只要我能站起来,哪怕一口气,只要还在,就没有人能踩我。
凌晨一点,慕凝打来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才低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轻笑。
“我怕我回不来了。”
她轻轻一哽。
“你不会倒。”
我轻声问她。
“如果我真的输了呢?”
她没有犹豫。
“我替你撑。”
“凯撒永远不会断你。”
“我,也不会离开你。”
我喉咙发紧,却只能用力笑了一声。
“那你等我。”
“我一定活着回来。”
凌晨三点,黑鸦带来消息。
“第一轮逆流通过审批。”
“我们获得了两家离岸银行的低息流转权,外加一个自由港口的协约草案。”
“资金来了,足够撑七天。”
我猛地站起身。
七天。
这就是天给我的期限。
七天之内,如果不能破局。
我就彻底失去一切。
可七天之内,如果我能咬下蓬莱的一块肉。
那就是整个资本圈重新洗牌的开始。
我转过身,看着一屋子等候的兄弟、手下、搭档,还有站在门口,安静注视我的,景凌。
“这一战,不是为我。”
“是为我们所有人。”
“我们不归血,不归姓。”
“我们归命。”
“归信。”
“归骨头里那一点不愿跪下的执念。”
“要么成王。”
“要么死得像王。”
景凌低声开口。
“秦宇,其实你一直没变,自始至终。”
“当然,谁都改变不了我。”
风渐渐停了,但天仍未亮,像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
我坐在车后座,望着窗外的街景一寸寸倒退,耳边是黑鸦的声音。
“我们成功穿透了蓬莱在南线通道上的第五家壳公司。”
“控制权确认已移交。”
“但他们也察觉了,开始加快对凯撒的抹黑攻势。”
我淡淡开口。
“那就是我们动手的时间点。”
“通知帝鼎那边,启动裂芯计划。”
黑鸦皱眉。
“真的要用?”
“我们用这颗子弹打出去,就相当于彻底摧毁了和彭家的所有和解可能。”
我笑了,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本来就不是想和解。”
“我是来拔他们的根。”
裂芯计划,是岚姐曾经设立在帝鼎内部的一道秘密防线。
当年龙哥夺走帝鼎,岚姐被迫离开前,在公司核心结构里植入了一颗“企业构架逆锁核”,一旦启动,可精准瘫痪帝鼎与彭家海外能源公司共同持有的五项联合资源,尤其是彭家赖以生存的某南亚离岸港燃储配额。
这就是彭家不敢轻易动帝鼎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我要亲手,炸断它。
上午十点,帝鼎突发公告。
【集团内部架构即日起重组,全面停止与摩湾彭氏能源系统的一切合作,冻结彭氏配额,转向凯撒旗下渠道重组再分配。】
整个资本圈震动。
这是公开宣战。
而更重要的是彭家的“根”,被我点了火。
彭婉的电话来的很快。
我接起时,她声音冷得像冰里插了刀。
“你疯了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把彭氏五十年的能源支线一把烧了,你……”
“你也断了你自己最后的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