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考虑得如何?”
我微微一笑。
“你是蓬莱集团的女继承人,掌控某南亚、北墨湾以及西岸六大离岸港口,站在全球资本的制高点,为什么对一个刚刚站稳脚跟的人提出联手?是看我顺眼,还是你们出了问题?”
她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望着我,嘴角噙着一点嘲讽。
“你高看你自己了,秦宇。”
“如果不是因为你清掉了腾龙,我根本不会亲自出面。”
她将手中的黑皮文件夹随手丢在我桌上,眼神漠然。
“你破了一个旧局,但你没能力构建新秩序。”
“澜渊现在的运转成本已经逼近盈亏平衡点,凯撒的注资虽然雄厚,但维持不了你全球化物流梦想的燃烧速度。”
“你以为自己坐稳了?秦宇,你不过是用自己和慕凝的感情,做了一场商业上的假繁荣。”
她眼神如刀,毫不留情。
“你现在所谓的格局,是靠几个女人帮你托着撑着。”
“你有什么?一个刚从西城爬出来的商战野狗?”
话落,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高层的眼神开始闪烁,气氛变得凝重,压抑。
我却笑了。
笑得很轻,也很稳。
“你说完了?”
彭婉挑眉。
“你有反驳的余地?”
我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冷静地盯着她。
“我确实靠了几个女人。”
“但你搞错了一件事。”
“她们不是替我托盘,她们是跟我并肩作战。”
我语气忽然低下去,沉如寒潭。
“我从没觉得自己是纯粹的赢家。我是活下来的赌徒,疯起来连自己都敢赌进去。”
“而你,彭婉。”
我目光一寸寸逼过去。
“你站在权力顶端太久,看谁都像蝼蚁。”
“可你错了。”
“我就是那只你看不起的蝼蚁。”
“可我能咬死人。”
她沉默了一瞬,忽然轻笑,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喜欢你现在这样。”
“有牙,有骨,有毒。”
“可惜,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她语气轻缓,像在点评一个试图登顶的人。
“你现在确实有资格坐下来听我说话了,但远远不够和我分江山。”
她起身,穿上风衣,临出门前扭头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蓬莱为什么强吗?”
“不是因为我们掌握了多少钱。”
“是因为,我们制定规则。”
“而你,连规则是怎么生的都不知道。”
门关上的瞬间,我整个人坐回椅子里,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那只U盘。
晚上十一点。
我一个人走到顶楼露台,点燃一支烟,风大,火苗颤了几下才稳住。
黑鸦走过来,低声道:“我查过了,彭婉出现在西港三天,是蓬莱特派任务小组的带队人。”
“他们的目标不是单纯压制我们,是在试水,看谁还能在这片水域翻起浪。”
我点头。
“你打算答应她?”
“不。”
“但你也不能正面硬刚蓬莱。”
“我当然不会。”
我低声道:“我只需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只有资本和女人。”
“我还有命。”
“还有……命不要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