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回到家中,心情大好。
庞顷要跟他说事,都被他给挡到一边:“今天天大的事也别来烦我……陛下闭关修炼,未来这段时间,朝中谁敢与我匹敌看我不把它掀个天翻地覆!哈哈。”
庞顷笑道:“春风得意不过如此。”李孜省笑道:“常做常有,跟着我好好混,我保管你吃香喝辣。”
当晚李孜省早早就进了内宅,跟自己的夫人小妾们昏天暗地去了。
结果没到半夜,这边庞顷就差遣丫鬟进去打扰,硬是把李孜省从被窝里给“拎”了出来。
“炳坤,你找死啊让个丫头在外面大呼小叫的,破坏了本道爷的好事!”
李孜省看似生气,却不怎么动怒。
因为他很清楚庞顷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哪怕平时与他插科打诨,但在大事上却从来不含糊。
既然深夜找他,必定是出事了,且是大事。
而且最近李孜省一直留着心眼儿,万一宫里真要出什么大事……就比如说皇帝突然嘎嘣没了,那他得在关键时候顶起来。
“是宫里边的事吗”
李孜省一边问一边还在系腰带。
庞顷点头道:“是。”
李孜省瞬间紧张起来,问道:“不是我想的那件吧”
庞顷摇头:“那倒不是。”
“那……还有何事值得如此紧张的”
李孜省松了口气,摇头道,“我就说嘛,怎么也没那么快吧。”
“什么那么快”
庞顷好似逗趣一般问道。
李孜省白了他一眼,道:“你今天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庞顷道:“宫里刚有人前来传话,说是司礼监掌印覃公公给陛下投闲置散了。”
“啥”
李孜省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没错,是陛下罢免了覃公公司礼监太监的官职,给他在京城找了个居所,让他带俸闲住了。”
庞顷也很惊讶,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
李孜省整个人兀自有点儿懵逼,“我出宫时,还与他交谈来着,当时陛下完全没有将他投闲置散的意思,他还问起我有关通州仓之事……哎呀,不会吧,难道是因为这个岂不是我害了他”
庞顷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
李孜省又问:“那先前我回家时你要与我说何事莫非也与通州仓之事有关”
“不是。”
庞顷道,“乃有关府上收取银子的情况。”
“哦……覃公公下台也太玄乎了……”
李孜省感慨一句,“主要是事前丝毫征兆都没有。哎呀,等等,就这事值得你把我从被窝里薅出来你明天再告诉我,有什么两样吗”
“道爷,您要是觉得这事情没那么打紧,就当是我不识好歹,扰了您清梦……您就只管责罚吧。”
庞顷一脸不在意的神色。
李孜省白了他一眼道:“其实这样也挺好,我正好不知怎么从狐狸精那边脱身呢,说起来有时候这身体还真招架不住,老了不中用啊!”
庞顷笑道:“您不是在用之前献给陛下的那个药方吗怎么不见效么”
“你以为本道爷是铁打的再好的药,哪怕是灵丹妙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等等。”
李孜省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道,“陛下最近也被折腾得不轻。邓常恩假托什么仙丹,给陛下献药,陛下身体看起来有所好转,其实那带有很大的副作用……”
“这话是何意”
庞顷问道。
“此乃来瞻的原话。”
李孜省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但听起来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总而言之,陛下的龙体看起来有所好转,但并不是实际上的好转,乃是一种假象。陛下再经过这么十几天的闭关修炼,很可能……”
庞顷惊讶地问道:“陛下这十几天不会服药吗”
李孜省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说炳坤啊,若是你服了灵丹妙药,非常管用,连绝症都有好转迹象,你还会服用凡间的药物吗”
“那自然是不会了。”庞顷回道。
“这不就是问题之所在吗”
李孜省显得很着急,来回踱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付此事。
就在此时,一名丫鬟从内宅出来,道:“老爷,两位少夫人说是给您准备好了参茶,还有泡脚的药汤,请您过去呢。”
庞顷闻言一笑。
心说,你这边还真是难以从狐狸精那边脱身啊。
瞧这热情周到的……
让人羡慕不得。
李孜省烦闷不已,道:“没见本老爷正在跟庞先生说事么你回去说,今天没时间过去了,以后再说吧……哼,本老爷是做大事的,岂能顾念那么多儿女私情”
“可要是让少夫人独守空闺,会不会……”
庞顷迟疑道。
李孜省横了他一眼:“炳坤,这是我的家事,你最好少掺和,我啥样,你还不知道吗少在这里添乱!
“现在找关系,想办法……一定要知道覃公公是因何去职的,现如今这形势下,我可不能当个得过且过的糊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