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主动挑起话头。
张玗瞥了他一眼,道:“喜欢就拿去。又不是大姑娘家,喜欢这个”
“谁说我不能喜欢的我收下来,等以后娶妻纳妾,给她们用不行么”张延龄笑着调侃。
张玗抿嘴一笑:“这是藕粉,放个三五年,早就坏了。你喜欢,我以后送你就是。”
张延龄望着喜滋滋的姐姐,笑道:“姐姐现在不介怀了太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啊我没见过他人,是姐姐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吗”
张玗本不想跟外人吐露心迹。
但弟弟是近来她最亲近的人,再加上年岁小,在自己成为太子妃这件事上,又数弟弟功劳最大。
她也没个闺蜜什么的可以聊聊天,也就把弟弟当成可以商量的对象。
“乍一见到,不觉得他有多好,甚至觉得他像个病痨鬼,为人处世畏畏缩缩的……不过模样倒还算英俊。”
张玗说到这里,竟然羞涩地低下头。
张延龄道:“姐,你是见过俊哥儿的人,竟然会被姐夫的姿色所迷”
张玗白了弟弟一眼:“再胡说八道,我可就不说了。”
“算我说错话了,行吗姐你再说。”
张延龄就差拿个小本本记录一下。
这可是珍贵的历史记忆,回头可以出版一本书,叫做《太子妃入主东宫前不得不说的往事》,肯定畅销。
张玗道:“当我得知他就是跟我写信之人,还有他一门心思点我当太子妃,我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他身世可怜,所处的环境又不好……想来他面无血色,身体孱弱,也是因为平常受人欺压所致。”
张延龄赶紧道:“姐姐你可不能同情心泛滥,他是太子,就算上面有万贵妃压着,但基本吃喝用度什么的,可比咱平常人好多了。”
“那他怎么……那样”
张玗还是不太理解。
似乎在她印象里,自己的丈夫应该是个阳光帅气的青年才俊,而不应该是个病秧子。
张延龄笑道:“只能说他童年过得不幸福,身体稍微虚了点……好在这方面我比较懂行,有关调理身体方面的事,姐姐以后但凡遇到不会的,可以直接请教我。”
“你还懂这个”
张玗很好奇。
怎么弟弟你好像什么事都给我安排妥当了
连我未来丈夫身体虚,你都想到该如何调理
你小子挺有能耐啊!
张延龄道:“姐,你想啊,太子身体虚弱,照理应该补足,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偏偏就虚不受补,一般的汤药基本无效,而太子就是这么个情况。
“而正因为咱未来的姐夫身体虚,以后面对路边的野,未必有那么多肠子,就算他有那心思,身体条件不是也不允许么”
“噗哧……”
张玗掩口偷笑,“说得好像你什么都懂一样,你才多大年纪”
“哼,我懂的可多了……你觉得爹的医术是谁教给他的”
张延龄拍着胸脯,一副骄傲自满的模样。
张玗颔首道:“这倒是,爹以前根本就不通医术,也不知怎的就学了那么多……小弟,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东西有一次我听娘跟爹说,你好像有什么邪物上身了,行为举止跟以前大为不同。”
“那爹咋说的”
张延龄好奇地问道。
“爹说,就算是邪物上身,那也是祖宗显灵,谁让你一心帮助咱们家呢”
张玗说到这里,抿嘴一笑,“所以你是什么妖孽”
“行了姐,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天眼了,有了宿慧,这下总该行了吗你还拿我取笑起来了,哼……”
张延龄一副蒙受冤枉的模样,随即有意引导,改换话题,“姐,你现在对未来姐夫,没什么意见了吧”
“切,说得好像我有意见,有何效用一般。现在不是我选择是否做太子妃,是人家非让我做太子妃。
“小弟,说起来我应该在娘家不会停留太久了,等以后进了宫……那宫门深似海,你有机会可要去看我。”
张玗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一时竟有些伤感。
她很清楚宫禁森严,基本上入了宫就再也出不来,想省个亲什么的那是千难万难。
张延龄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家里最方便去见你的人……”
“为何”
张玗一脸不解。
“因为我年岁小啊……到时爹和大哥都不方便去,娘可能偶尔会去,到时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姐,你可一定要记着咱俩的约定。”
“啥约定”
“就是让太子只娶你一个啊……从此以后大明王宫里只有你一个太子妃,未来姐夫的后宫中也只有你一个皇后,你要跟未来的姐夫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张玗白了弟弟一眼,却有些伤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张延龄道:“连爹娘不都说我是邪物上身吗那我这个妖孽就说了,只要你愿意,咱这个目标一定能达成,但前提是姐在这件事上一定要听我的。”
张玗道:“你要是个丫头还行,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跟你讲。”
“姐,我要是个丫头,随随便便出入宫廷,回头要是被姐夫看上了,那我还怎么帮你不会重演赵飞燕姐妹的往事吧
“正因为我是你弟弟,有些事才方便相助于你。要不然……你指望小妹帮你啊”张延龄笑着问道。
“也是,妹妹年岁小,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说来说去,还得是你……小弟,以后这个家可就要靠你撑着了,大弟他……唉!”
显然在张玗眼中,张鹤龄的操行让人一言难尽,根本就不值得托付重任,只有张延龄才值得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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