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晰。
等待的片刻,栩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她盯着门牌号上泛着冷光的数字,饱满的唇被自己咬出一道浅痕。
门突然开了。
顾晟倚在门边,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发梢还在滴水。
一颗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消失在衣领间。
“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微哑。
栩晚的视线追随着那颗水珠,直到喉间莫名发紧。
她仓促移开目光:“我房间的......淋浴......”
话语在唇齿间犹豫,最终化为简单的陈述:“水管坏了。”
顾晟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停留了一瞬,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
“在蚀光会呆久了,表达能力有点堪忧。”
他侧身让开,随手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进来吧。”
房间光线昏暗,时不时有窗外的霓虹灯照过。
他没开灯,只有浴室亮着。
栩晚跟着踏入房门,注意到地毯上放着一双准备好的拖鞋。
“咔嗒。”
浴室门锁落下时几乎没发出声响。
栩晚的手指在纽扣上停顿了一瞬。
她余光扫了一眼不透明的玻璃,才缓缓解开衬衫纽扣。
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冲刷过紧绷的肩膀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全身肌肉都僵硬得发疼。
她仰起头,任由水流拍打脸庞。
水珠顺着饱满的胸线滑落,在腰间凹陷处短暂停留,最终汇入水流。
顾晟那句“其他价值”在耳畔回响,她指尖不自觉地抚上颈侧烙印——
那个冰冷的数字标记曾经定义了她的全部存在。
毛巾在手中扭曲变形。
在蚀光会的世界里,女人只有两种价值——染血的刀刃,或是温热的肉体。
她曾经庆幸自己属于前者,但现在......
浴室门推开时,蒸腾的热雾率先涌出,模糊了她的轮廓。
顾晟半躺在长沙发上,浴袍领口松散地敞着,呼吸平稳绵长。
栩晚攥紧自己的衣领,发梢的水珠滑入锁骨凹陷处。
他的呼吸频率纹丝未变——这太反常。
以他的警觉性,早该在门开瞬间就清醒。
除非......这是默许。
她喉间发紧,赤足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靠近。
三寸、两寸、一寸......直到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色。
追查蚀光会分部的这段时间,他大概没睡过一个整觉。
栩晚攥紧浴袍系带。
蚀光会的训诫在耳边回响——沉默即是默许。
她伸出颤抖的指尖,在距离顾晟浴袍系带一寸处猛然停住。
这种越界的触碰太过陌生,而他的毫无反应像某种纵容。
犹豫片刻,她缓缓屈膝,在顾晟身前半跪下来。
膝盖缓缓接触地毯时,浴袍面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撑在顾晟身体两侧的手微微发抖,正要俯身——
“你在干嘛?”
顾晟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他垂眼看向半跪在身前的栩晚。
“我......”
栩晚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在证明......我的价值......”
顾晟的眼皮骤然抬高,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你让我想起某个傻傻的女孩。”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来。
稍一用力,他将她拉起。
被拉起时浴袍腰带松脱几分,衣襟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
她慌乱拢紧衣襟。
动作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风情——青涩与成熟间挣扎的独特韵味。
“你理解的价值。”
顾晟松开手,揉了揉太阳穴:“就只剩下这个了?”
栩晚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那道疤痕在颈间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下意识后退,却被浴袍下摆绊了个踉跄。
“我......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