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烨不知从哪里出来。

稳稳接住她。

“怎么突然来了？”他温声询问，眼下红色泪痣位置随着上扬的眼尾上挑。

江玥看着他，神色认真，开门见山：“澜烨，海皇宫有通往主城的传送门吗？”

“有。”澜烨如实道。

对她知道这件事感到有些意外。

除了主城三层的少部分兽人和鲛族，极少再有其他兽人知道这件事。

江玥又问：“那还有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吗？”

“我能使用的传送门只有海底通向海皇宫的。”澜烨将她耳前飘过遮挡住脸颊的乱发挽到耳后，“通往主城的传送门只有海皇可以使用。玥玥，你想去主城？”

想去主城？

江玥抓着他手腕的手下意识的握紧。

她要现在就去，现在就要跟他们说再见了。

她要怎么跟他们说？

江玥不知道，心跳不知为何一直很快，久久不能平静。

她清纯的小脸上尽是无措。

眼里也涌上泪花。

澜烨抬手，指腹摩挲着她的眼尾：“玥玥是主城的兽人？”

江玥摇了摇头，眉心拧出一个小疙瘩：“我不知道。”

她有太多不解的谜团。

如今看来，系统是活人。

那她的指南、空间能力和血脉觉醒，这些东西，真的是“系统”赋予她的吗？

主城兽人的伴能有这种给别人能力的能力吗？

“系统”说的是她该回主城了，为什么是回主城？

江玥也不确定。

她是不是就是主城的兽人。

如果她是主城的兽人，为什么会在人类世界长大，又为什么突然来到兽世？

为什么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兽世长大？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去主城，才能明了。

“系统”的话，就是在要求她回主城。

这也就意味着，她必须要提前跟他们说再见。

她像只失去了回家方向的小兽。

红着眼，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玥玥，想去主城可以去主城看看，想回来可以从传送门回来。”澜烨声音放得很轻。

他低头，吻去她眼尾溢出来的泪。

江玥有被安慰到些许。

可去了主城，她真的还能回来吗？

“系统”会让她回来吗？

他说她该回家了，却又说不是要送她回人类世界。

江玥想到头疼。

澜烨带她回到她曾经待过的洞穴里，放她坐在贝壳上：“玥玥，你需要休息。”

江玥还抓着澜烨的手腕。

她一直没有放开。

下意识的。

澜烨在她身旁坐下，静静陪着她。

江玥冷静了些许，回过神来，松开他的手腕。

见他手腕上被自己抓出来的红色。

她愧疚道歉：“抱歉。”

“无碍，不疼。”澜烨抬手给她看，“会很快恢复。”

洞穴里的海底月还在。

明亮光线下，那被她生生握出来的红色转瞬即逝。

鲛人的恢复速度极快。

“还是会有些疼的。”江玥心想，也就这般说了出来。

澜烨摸了摸她的脸：“你不开心，我也觉得难过。”

“我们早就不共感了。”江玥勉强挤出一个笑，问他，“你那时候有去参加海皇争夺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