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借鉴了别人的祝寿诗,却能把话说的这般“动听”,这位榜眼韩非烟,可不就是个马屁精么。
暮云朝上辈逃亡的早,不认识多少京都的年轻人物,但韩非烟这个名字却似乎听过,他似乎是韩非鱼的堂弟,上辈子好像还考到了状元,混的风生水起。
这辈子科考若不是有扶琴揽书,状元恐怕还是他的,不过即使他这辈子没考到状元,凭他这张嘴,以及他背后的关系,十有八九也还是能过的风生水起。
暗暗记下此人,暮云朝饮下一杯茶。
而台上韩非烟被重赏,不骄不躁,见一旁的柳瑟未被赏,还躬身和太后说了句:“多谢太后娘娘赏赐,不过微臣能做出此画,除去太后娘娘神姿,柳探花的琴曲也是功不可没,柳探花此曲犹如仙音,一闭眼微臣仿佛腾云驾雾,一睁眼再见太后,一时恍然还以为见到了菩萨。”
太后这才想起忘赏赐立在一旁的柳瑟,忙叫人赏赐柳探花,转头又直夸韩非眼:“你这孩子合哀家眼缘,嘴甜,心眼还好,旁人得了恩赐都是耀武扬威,你却能不忘同伴,真是难能可贵。”
“太后娘娘谬赞。”韩非烟又是躬身行礼,非常得体。
与之一对比,状元谭卓和探花柳瑟便显得老实呆板。
看客们心思活络,见状纷纷开始赞扬榜眼韩非烟,韩非烟依旧谦逊万分,只是再怎么他也是十几岁的少年郎,春风得意之下,他含笑侧眸看了一眼旁边老实巴交的谭卓,心中却是得意的愤恨——
韩非眼自幼便是神童,国子监比读书从没人比的过他,就连家族最足智多谋的堂兄韩非鱼也承认,比读书比不过他,但谁知两年前,国子监突然插进来两个外来弟子,第一次测验做出的文章就被夫子惊为神人。
谭卓倒还好,虽然文章好,但老实巴交,不怎么讨喜。但柳瑟不仅文采斐然,长相还引人注目,说话也是玲珑八面。
柳瑟一来,韩非烟便觉得自己“天之骄子”的光环褪了色。于是,柳瑟成为了韩非烟的眼中刺。
为避免柳瑟科考压自己一头,科考前,韩非烟特意让身为国子监的夫子堂兄韩非鱼,买通监考夫子,给柳瑟安排一个最靠近茅厕,最为炎热的座位,就是想让柳瑟名落孙山。
但柳瑟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进了殿试,到这时韩非烟依旧最担心柳瑟中状元压他一头。
可谁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状元却被闷头闷脑的谭卓抢走了!
韩非烟一直将状元视为囊中之物,又从来看不起谭卓,自然恨谭卓恨得不行,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故意给柳瑟说好话讨赏——韩家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今状元是谭卓,那谭卓便是他的敌人!
于是下台时候,韩非烟还不忘让柳瑟注意台阶,似乎真的关心柳瑟极了。
柳瑟只是笑而不语,安安静静回到原来位置,即使韩非烟一直“柳兄柳兄”热络的喊着,他也只是点头微笑,反正一句话不搭理韩非烟,气的韩非眼心骂他不识好歹。
韩非烟自然不知,柳瑟原名柳扶琴,谭卓原名卓揽书,皆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自幼看清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又被朱雀精心教导过如何识人,哪能看不出韩非眼那些弯弯道道?
只是不屑搭理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