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朝无言的看了自家皇舅舅一眼,低声说:“虽然我不大懂男人的龌龊心思,但是襄王有梦这个典故我是听说过的。”
“哦哦。”宫正寅连连点头,又马上一脸困惑,“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这眼前跪在地下人模狗样的东西,就是在臆想你和他……”
“他臆想他的,与我何干。”暮云朝笑了笑,“喜欢我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若是我为人臆想一事生气,那臆想过我的人可能多了去了,我生气怎么生的过来?”
宫正寅闻言目瞪口呆,暗道自家朝朝未免也太自信狂妄了一些,但转眼看着暮云朝即使长满红疹依旧美艳动人的小脸蛋,不由又觉得她确实有自信狂妄的资本——就自家朝朝这种样式的美人,天底下难得一见,谁看了谁不喜欢?书上不都说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心中想通,宫正寅再看地上的朝行雨,再没有之前生气,但也不是完全消气了,仍是皱着眉头对暮云朝悄悄说:“你不生气,那是你涵养好,但这地上这人,总归不能就这么放了,他爱慕你虽然是人之常情,但他不该写那首诗,更不该将那首诗公之于众,传的月京沸沸扬扬!”
“嗯。”暮云朝点了点头,“皇舅舅说的有道理,不知皇舅舅打算如何处罚他?”
“这……”宫正寅沉默,思虑良久,才摸着下巴对暮云朝说,“这倒是棘手,他一个文弱读书人,又不能充军,又不能打,要不然……把他流放到岭南去?”
“岭南多瘴气,朝行雨他一个土生土长的月京人,流放去岭南极有可能会水土不服,若是普通的水土不服也就罢了,就怕他太过文弱,直接病死在了岭南。”
“啊这……”宫正寅闻言满是无奈,只得叹了句,“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皇舅舅你这话可别叫翰林院的人听到了。”暮云朝勾唇一笑,“其实书生也并不是百无一用,皇舅舅你既然想不出如何惩罚这人,要不然,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处置。”
“好。”宫正寅没带犹豫的点头,“那他就交给你了。”
“嗯。”暮云朝也点了点头。
眼看着暮云朝这般老老实实点头,宫正寅不由心觉不妙,忍不住的,又凑到暮云朝耳边叮嘱:“朝朝,皇舅舅知道你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但这朝行雨在外还算有些名气,你若是想折腾他,私下怎么折腾都好,可切莫让外人看到了,说你的不是。”
暮云朝:……
唉,自己想做个好人就这么难么?皇舅舅这话说的,好像她刚才替朝行雨说的好话全是惺惺作态,就为了要把朝行雨骗到自己手里处置似的!
心中无奈,暮云朝一脸无言的对宫正寅说:“皇舅舅,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会对朝行雨做什么的,他一个文弱书生,我可下不去手。”
“那就好。”宫正寅这才放下心来,转而一脸的严肃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朝行雨说,“朝行雨,你可知罪。”
朝行雨闻言嗫嚅了两下嘴唇,又望了一眼暮云朝,这才垂下眸子,低声道:“草民知罪,不该辱郡主声名,请皇上降罪。”
站在旁边宫如商闻言一声冷笑,暗道:这人胆子可真大,什么身份,居然敢垂涎暮云朝!这人肯定惨了,自己记得上辈子,这人好像被暮云朝挖了眼睛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