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恒还想仔细说什么,被沈庆强给拉住了:“你再说下去,爹只会说更多得罪六郎的话。”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爹话里话外都是对六郎的不满。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股子气?
明明在家里的时候还挺好的。
“爹这趟来是吃错药了吧?”
“我觉得可能是阿爷又跟爹许什么好处了,今天去逛逛,明后天的就回去。”
“回这么早干啥?”沈庆恒还想着就算不考试,也能在府城多玩几天呢?
之前都说好了的。
沈庆强却是没有这个心思。
尤其是在看到他爹对着青朗记的账一份份的再算的时候,只剩下无奈了。
“不回去干啥?
又不能继续考试。
在这里一天就得多花一天的银子。
你好意思总吃六郎的?
我可没那脸!
而且,四郎,人情越用越少!”
“……好吧。”
沈庆强刚刚其实想要请六郎帮着治胳膊的。
府城包括济仁堂医馆的大夫的医术都挺好的,但也贵啊!
简单的看诊一次,抓几副药都得二两银子。
他胳膊成这样,好几两下不来。
但他爹说了那样的话,虽然解释了,但还是挺尴尬。
书凡不高兴,他也别扭。
只希望回家去好好的再和爹说清楚……
沈庆强心里还有些发怵。
在考场门口,他爹那样说六郎的时候。
他感觉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此时再看青风青云的时候都有点发毛。
尤其青风时不时的就按一下后背。
他们熟悉的人都知道,在青风的后背那里有一个铁锨。
这小子有事没事都背着。
平时就是一个棍子在手里拿着,有事就拿出来把背上的锨头拿出来安上,就是一把能敲人能锄土能挖坑的铁锨……
沈守信爷仨是在两天后离开府城的。
大刚镖行的在月底会再来送镖,但沈守信担心三郎四郎。
这哥俩借着去医馆看诊的时候,经常去武考考场的门口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
家里他媳妇儿一个人在他还不太放心,索性就不等了。
俩儿子都有点功夫在身上,买的刀要退的话,人家只给退一半的银子,就留下了。
爷仨都是大老爷们,还有刀,也没啥可怕的。
走路太慢,而且三郎的胳膊也不能太累,咬牙租了一辆马车启程回了宝泽县。
武考的第七天。
第二场武考结束,这次沈庆远和孙昊都受了较重的伤。
等那些缺淘汰的和自己弃权的武考考生离开后,沈书凡提着药箱在考场门口给这哥俩诊治。
“六郎,我和你说…嘶…都受伤了。”
“和你俩一样重!”
“重的多,我俩……呼,我俩这样还是轻的!小六,你别捏了,直接扎针吧!”
扎针不疼,但被六郎这么捏来按去的,他快要疼的哭出声来了!
沈书凡头也不抬的道:“你这胳膊肿成这样,按了这会儿疼,回去就会慢慢的好了,要不明天可能抬不起来。”
“那…你看着整吧…可太惨啊啊啊……疼!”
孙昊疼的啊啊直喊。
但他也没再说不治的话来。
都这个时候了,万万是不能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