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收到周强派人送来的信,有些惊疑不定。
“姑姑的计划怎么泄露的?
是谁派人送信?
为什么告诉我?”李承泽想了想,觉得里面有阴谋。
“我不能告诉姑姑,应该先跟范闲说一下。”
李承泽想到这里,急忙让人找范闲。
...
范闲离开百金堂,去了鉴察院。
“李云睿跟庄墨韩交易...
言冰云是李云睿出卖的...
作为交换,庄墨韩要毁我名声...”范闲都说了。
“混账!”陈萍萍怒骂一声,“都是国之蛀虫!”
“还有,儋州刺杀,牛栏街刺杀,李云睿都是主谋。”
“不奇怪,李云睿不想放弃内库财权。”
“院长,我想把李云睿赶出京都。”范闲说。
“只是赶出京都?要不要把她赶出京都后,杀了她?”陈萍萍问。
“杀...”范闲想了想,“还是先不杀。”
李云睿害过叶轻眉。
又派人两次刺杀范闲。
现在又要毁掉范闲的名声。
按理说,范闲应该杀了李云睿报仇。
范闲之所以不杀,是因为李云睿是林婉儿母亲。
范闲还想娶林婉儿。
陈萍萍笑笑没说什么,他明白范闲是因为林婉儿,才不杀李云睿。
“还有,舅舅说,李云睿可能是个疯子。”范闲对这个有些好奇。
“疯子?”陈萍萍想了想笑了,“李云睿确实有点疯。”
“为什么?”
“因为...”陈萍萍知道李云睿喜欢庆帝,但庆帝喜欢叶轻眉。
李云睿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所以疯了。
这样的事,有点狗血和恶心。
陈萍萍想了想,没告诉范闲。
“言冰云在北齐潜伏的事,李云睿是怎么知道的?”范闲问。
范闲也算明知故问。
范闲已经猜到李云睿在鉴察院的人是朱格。
“因为鉴察院里有叛徒。”陈萍萍冷笑着说。
“是谁?”
“当然是朱格。
李云睿和庄墨韩的事,周大夫都能查到,朱格却什么都不知道。
朱格这是仗着有长公主撑腰,有恃无恐啊。”陈萍萍冷笑连连。
朱格做的一些事,陈萍萍已经知道了。
只是朱格很小心,没留下证据。
朱格是一处主办,身份不一般,没有证据,不能直接抓。
“舅舅把庄墨韩的事,告诉了二皇子。”范闲接着说。
“哦?”陈萍萍愣了一下,“这是要试探?”
“对。”范闲点头。
“这样的试探,二皇子能看出来。”陈萍萍的意思是,这样的试探,没什么用。
“是能看出来。”范闲笑笑,“但他没得选。”
范闲的意思,就算李承泽能看出来,只要李承泽想拉拢他,就会跟李云睿对上。
李承泽没有其他选择。
“那就看今天晚宴,二皇子怎么做了。”陈萍萍眯起眼睛,心里似乎有不少谋划。
“对了,院长,那个司理理在哪儿?”范闲问。
“不知所踪。”陈萍萍摇头。
“司理理既不在北齐,也不在京都,那在哪儿?”范闲有些奇怪。
陈萍萍摇摇头,没说:有个年轻大宗师突然出现,带走了司理理。
陈萍萍不告诉范闲,是不想范闲为此担心。
“院长,那个锁匠...”
“今天用?”
“今天晚上。”
“我让滕梓荆带他去找你。”
“好。”范闲离开鉴察院。
滕梓荆驾马车,跟范闲一起。
“大人,锁匠在...等着。”滕梓荆已经安排好。
有滕梓荆在,王启年还不能上位,来范闲身边。
王启年还在鉴察院当文书。
“好,咱们去喝酒。”范闲说。
范闲去参加夜宴。
滕梓荆没资格参加。
滕梓荆送范闲到大门口。
之后,滕梓荆在附近吃饭,等范闲出来。
路上。
范闲遇到李承泽派来的人。
“二皇子找我?”范闲笑了,因为他猜到李承泽为什么找他。
皇宫附近。
一条小巷子。
时间已经不早。
李承泽和范闲只能在这里见面。
“范闲,我收到一封信...”李承泽全说了。
“什么?
李云睿出卖言冰云?
庄墨韩要毁我名声?
为何如此?
何至于此?!”范闲惊怒。
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让李承泽看不出来,范闲事先全知道。
范闲的演技也在线。
“其他的先不说,就是今天晚上的局,你想怎么破?”李承泽问。
“全凭二皇子做主。”范闲拱手。
“好,我来安排。”李承泽答应的很痛快。
他觉得可以通过这事拉拢范闲。
...
皇宫门口。
范闲和李承泽一起走过来。
马车在远处停下,不能靠近。
不远处,辛其物也正好走过来。
辛其物看到了范闲和李承泽。
他其实想躲开。
辛其物是太子门下。
不方便跟李承泽多接触。
“辛大人!”范闲大声打招呼。
“二殿下,范大人...”辛其物恭恭敬敬行礼。
“这次谈判,我算是见识了辛大人的本事...”范闲夸了辛其物几句。
跟北齐谈判,范闲是谈判副使。
但整个谈判,都是辛其物忙前忙后。
“范大人过誉了。”辛其物笑得挺开心。
“你是鸿胪寺少卿辛...”李承泽看着辛其物问。
“辛其物。”辛其物恭恭敬敬。
“我记得你是太子门下。”李承泽说。
辛其物尴尬笑笑,“都是朝臣,都是朝臣。”
李承泽走近两步,拍拍辛其物肩膀,“以后在太子那儿待得不高兴了,就到我门下。”
李承泽说完,就先走一步,去祈年殿。
辛其物被吓到了,拱着腰愣神。
大人物放个屁,
“辛大人,辛大人!”范闲喊了两声。
“哎哎,范大人。”辛其物回过神,“范大人,您怎么没穿官服啊?”
“不就吃个饭吗?我又不是什么大官。”范闲满不在乎。
“那等会儿,我多敬您几杯。”辛其物笑呵呵的,有点缓过来。
他是四品,在范闲面前,却点头哈腰,很乖巧。
“辛大人客气了。”范闲随意应付。
“二位大人,循例盘问。
若是有什么利器,不能带入殿内。”门口守卫拦住说。
“赴个宴还带什么利器呀?”辛其物当然没带利器。
只是,范闲弯腰,从脚脖子那儿拿出一把匕首。
辛其物看愣了。
范闲想了想,问:“针算吗?钢针,这么长。”
范闲比划一下,大概七八寸长。
“不行,不能带入殿内。”护卫说。
“好吧。”范闲从头上拔下两根钢针。
“范大人,您这是?”辛其物有些奇怪。
“我被刺杀过,所以谨慎了些。”范闲这也算实话实说。
“对对,应该谨慎。”辛其物有些无语。
范闲刚走两步,又想起来什么,转身问护卫,“毒药能带吗?”
“毒药?不行。”护卫连连摇头。
范闲又拿出不少毒药。
让一旁的辛其物看呆了。
“对了,别乱动啊,这里面的毒药,有的我也没解药。”范闲叮嘱。
“好。”护卫拱手应道。
“范大人,你说二皇子干嘛来了?”辛其物问。
刚才李承泽的招揽,让辛其物有些害怕。
“那自然是为了拉拢,像辛大人这样的能臣啊?”范闲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说。
李承泽参加宴会,肯定有拉拢其他官员的意思。
“范大人又拿辛某说笑。
那二皇子明明是拉拢您。
他怎么是拉拢我呢。”辛其物说话时,后面太子李承乾正好走过来。
辛其物说的话,李承乾听见了。
范闲挤眉弄眼给辛其物示意。
辛其物转身看到太子,吓的一激灵,急忙躬身拱手:“太子殿下!
太子明鉴。
辛其物对太子绝对是忠心耿耿。
绝对不会改换门庭。”
李承乾继续走,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