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甤揉揉眉心,脑海中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人......
千里之外南洲书院
“院长,山下有人送了封信给您。”
一个学子打扮的人捧着信轻声对屋里正在看书的江胥之道。
江胥之目光看着手里已经发黄的古书,头也未抬道,“没空。”
信件每天都有,不是求他题字画画,就是想要贿赂他,让他收学生。
对于这种江胥之一概不理。
要做他的学生很简单,但凡能凭着自己本事考入书院的,他该怎么教就怎么教,从来不会留私。
但对于那种本就资质平平却又不用功还想要贿赂走后门的人,他一向都瞧不上。
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说的话也很不客气。
这些来的人中不乏达官显贵,但谁见了他也不敢摆脾气。
无他,只因这位南洲书院院长门生满天下。
这些门生中不乏高官、富商,逢年过节都有不少人特意回来见他。
那学子也知道江胥之的脾气,但是今天这封信不同。
他低声补充道:“院长,这信是抚州来的。”
抚州来的。
仅这四个字就使得江胥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他接过那薄薄的信封手微微发抖。
当初慕府谋逆这件事一出,他就与独女断绝了关系。
后来听闻慕府拼死守城、独女殉国,他大病了一场。
这些年,他朝抚州不知送了多少信过去,可每一封信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时隔多年能收到来自抚州的信,一把年纪的老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等在门口的学子见状赶紧退了出去,只留他一个人在屋里。
江胥之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打开信封,生怕力道重了将里面的信弄坏。
里面就寥寥数语,可看完后江胥之又哭又笑。
外面守着的几个学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人互相看一眼,皆是满头雾水,不知道怎么了。
许久之后,江胥之从屋里出来,他整个人容光焕发道,“收拾行李,明日去京城!”
他说完大步离开,全然不知道后面的那些学子已经完全懵了。
冬日天色暗得快,韩衍奏折看完抬头瞧一眼外面,天色微暗。
竟是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
他低头看一眼阿知,她还睡着,许是屋里地龙足的原因,她小脸红扑扑的。
韩衍满眼温柔地捏了捏她微微鼓出来的脸蛋,“醒了。”
“唔......不要。”
阿知被他小动作弄醒,不乐意得很,翻个身往床里侧躲去。
她睡得香,韩衍也不忍心叫醒她,可现在要是不叫醒,等到了晚上她就该睡不着了,轻哄道:
“阿知乖,膳房今天做了烤鸭,已经送过来了,现在吃热腾腾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