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宫里那位近来身体每况日下,又来了个昭王搅局。
也难怪齐王会按捺不住,提前动手。
“齐王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注意到的必定不止你我。”沈今宛悄然放下手上箭矢,抬头看向江鳞叶的眼睛。
李瑾这两日本该在府中禁足,可依旧大摇大摆来去自如,想必是捏准了皇帝对他有偏颇之心,若相安无事不惹是生非的话,定是随他去了。
只是齐王府走水一事早已传遍盛京,他另外两位早已虎视眈眈的兄长,要是再全当不知情,无所作为........
是真准备将皇位拱手送人了。
“昨夜就有人将消息递进了东宫,倒是靖王府那头,一直没有动静。”江鳞叶随意捻起桌角旁堆叠的账册递给沈今宛,里头详细记录了前段时间阿史那延来访所用细软。
乍一看瞧不出什么问题,若是逐一核对,便会发现多了好几笔横空的账目,皆是从国库调取,数量惊人。
“呵.....”少女翻了几页,不禁冷笑出声,“靖王这是想...坐山观虎斗?”
不然以靖王的性子,此时定当已经闹出些动静了。
手上账目不算厚,没多时便翻到了头。
沈今宛捏着账册,发了会儿呆。
李瑾府中虽有基业,可都不算景气,前世她进门后接管,还是从她自己名下的观砚堂等铺子里取了金银填补齐王府基业的亏空。
直到李瑾登基,这些产业都未能有什么起色。
单支撑王府开销,还称得上富足。若额外还需养活军队,就要额外去寻些生财的法子了。
自己赚,哪有从别人衣兜里抢来的快,李瑾更是深谙此理。
安置流民,接待使臣,剿匪清寨.....哪一样没有油水可捞?
说皇帝偏爱,果真不算虚言。
“来人.....”江鳞叶漫不经心地朝外唤了一声,将沈今宛的思绪拉了回来,“去将这页账目誊抄了,送去东宫。”
“是。”江风捏着下巴,思索片刻,犹豫道,“隐秘些送?”
“不必,齐王知道账册在我手上,就算是东宫,查到江府也不过费些力气。”
“是。”江风领命出去,有眼色地将门顺手喝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待他出去,屋内才是一片死寂,江鳞叶抱着账册细细地看着,没再开口要与沈今宛交谈。
昨日午夜齐响响浑身泥泞的敲开江府大门之时,他的心脏真的提到了嗓子眼。
自小他便一个人被放养在异国他乡,早已将惧怕这种情绪消化进每日的餐食里。直到昨夜,屋外是电闪雷鸣,得知沈今宛被齐王捉住关进地牢,差一些要带着暗卫杀进金子寨。
直到见到那支紫玉钗,才冷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