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野瞥了胡海一眼,没有说话。
他想说,你也是个傻逼。
别的大队有没有收成,和他有毛的关系啊?
他犯得着高兴还是不高兴吗?
至于说脱粒机卖不卖得出去,肯定好卖,他才不会担心呢。
“你们几个搬几把梯子,往南边看看去,风大,把草压严实了;你们几个,去玉米楼子那边看看,起风的那个方向,把玉米盖好,免得雨水飘进去。”
江行野接连把人安排好,他自己也上了屋顶,把几个可能会漏的地方重新检查了一遍。
没半个小时,豆大的雨点就打下来了。
玉米楼子那边留了几个人,这边,江行野领着人在仓库里巡视了一遍,还没有到交粮的时候,稻谷和小麦堆得满满当当。
听得到雨打在屋顶的声音,闪电划过长空,借着这一瞬的光亮,可以看到外面如织的雨帘,暴雨倾盆。
有几家漏得很,江保华把人安排到了大队部。
江行野让胡海在这边看着点,他冲进了雨幕之中,赤脚踩在水洼中,来到任家祖孙的屋前时,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进了屋子。
他忙加快了脚步过去,听到许清欢在问,“漏不漏雨啊?”
许清欢打了一把雨伞过来的,脚上穿着雨鞋,但疾风骤雨下,许清欢半身都湿透了。
屋里听到叮叮咚咚的声响,是雨水击打在木盆和桶里的声音。
“漏是漏点,不过没大问题,能住。”任商陆点着煤油灯盏过来,“这么大的雨,你跑来干啥?身上都湿了,小心着凉了。”
任京墨裹着被子蹲在炕上,“姐姐,姐姐,你快回去吧,屋里不漏。”
比这更漏的屋子他们都住过,夜里坐在屋里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
这虽然漏点,但炕上没事。
而且,漏得也不严重,就那么几滴雨。
江行野进来了,看到许清欢身上湿透了,就开始揪心。
“我搬个梯子上屋顶看看去。”
他转身就要出门,任商陆拉住了他,“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上屋顶?半夜三更的,别折腾了,旁边树又多,折腾出什么事来,怎么得了?”
“回去,赶紧回去,又不是不能住,这满生产大队,你找一家不漏的出来我看看。”
说着,就把他们撵出来了。
江行野穿着蓑衣,许清欢打着一把伞,他走在风雨过来的那一侧,尽量给她挡着。
许清欢深一脚浅一脚,也不敢看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两人才做过那样的事。
换手撑伞的时候,江行野从她手里拿过了伞,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拉了一点,“你别再出来了,等天亮了,我再过来看看。”
她身上都淋湿了,幸好现在是夜晚。
握着她的手在发烫,她的手指纤细又柔软,捏起来很舒服,做那种事的时候也很舒服,足以要他的命。
两人进屋的时候,乔新语起来了,江行野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