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拍了拍她的手,叹气道:“许是该交到你手上了,你如今有年庚护着,娘没什么不放心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到底是你娘当年交到我手里,该是留给你的念想。”
锦绣听到这,咬着唇垂下湿润的眼帘,嗓子眼有些发哑,指尖颤微的撩开包裹物件的帕子。
很快,逞入眼帘的是一枚半边的鱼牌,牌子不大,青铜材制,长度只有半只巴掌,牌子上的鱼鳞纹路清晰,鱼尾微微翘起。
锦绣更好奇的是这枚鱼牌只有半边,那么剩下的另一半在哪?
还是说,剩下的一半在她真正的亲人手中。
这枚鱼牌是娘亲特意留下,将来好的让她以此物寻回自己的身世?
打从她知道自己并非阿娘所出,知道当年娘亲与她的遭难,锦绣就没想过查清自己的身世。
她以为,当年阿娘带着她逃出来,家里亲人该也是被奸人所害。
那么,娘亲留下的这半枚鱼牌又代表了什么?
——————
前往县城的马车里,贺年庚实在害喜难受,干脆让年昌快马加鞭,本该一日夜的路程,赶在当日宵禁前到了临沧县城门。
当马车停靠在即将打烊的锦记粮铺前,在柜台里清点账目的年昌,看见贺年庚提前到来,人都傻了。
年昌连忙迎了出来,让伙计到庄子上喊来年北。
好在哥俩提前预订了客栈厢房,当晚就领着贺年庚前去入住。
年北和年昌眼看贺年庚的气色,比之过年在村子里看见的还要憔悴,不禁担心两日后县试开场,贺年庚可能遭得住。
客栈厢房里。
“大哥,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年北不放心的说
贺年庚累得紧,半个身子靠在椅子里,无力的摆摆手:“无妨,你们早些回去歇息。”
正说着,年忠从房外端来一盏压胃的陈皮茶,里面除了老陈皮还有几味礼大夫加的药材,用热水冲泡就能喝。
刚才年忠特地让店伙计烧来一壶热水,他说:“你们放心,咱大哥喝了这茶就好。”
贺年庚接过茶盏,吹了吹盏里冒出的腾腾热气,浅浅抿了口,感觉嗓子眼舒服不少。
年昌见状,又问:“你俩今个还没用饭吧,要不我让店伙计备些吃食?”
这个时辰客栈的后厨早就已经熄火,但是加点银子也能给安排吃的来。
贺年庚又抿了几口茶,瞬间恢复了些许精神,他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几个弟兄,缓声道:“让店家随便弄两碗面,咱俩随便对付一口。”
“好。”年昌说罢,转身就出厢房寻伙计。
年忠见他哥火急火燎的出去,想到了什么,赶紧追出去:“得让店家去油去腥,不能放肉,咱大哥吃不了的。”
年北闻言,扫一眼从前比他还壮实的大哥,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不禁憋着嘴角的笑意:“大哥,要不今晚老弟留下陪你,夜里你难受,总得有个人伺候你不是。”
贺年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的道:“你可以滚了。”
噗呲~
贺年北险些憋不住笑,压了压嘴角,见他还有精力骂人,没什么不放心的:“诶好嘞,小弟到楼下后厨瞧瞧。”
说罢,小伙子被鬼撵一样的窜出厢房,直看得贺年庚无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