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只灵兽出行近两月,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尽人意。
经灵兽讲述得知,起初它们很顺利的凭借贺重齐留下的气味,一路往南下追寻,最后到了江南一带徘徊多日。
最终结果,却只是徒劳无获。
锦绣闻言,静默半晌。
由此可见,贺重齐当年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江南。
只是,连灵兽都找不到确切的地点,看来,贺重齐当时是铁了心断了所有人的念想,才会选择南下隐觅行踪。
翌日晌午,锦绣在给贺年庚后背上药的时候,将灵兽带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贺年庚并不意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看向身后的锦绣,道:“或许,我们该遵循他的本意。”
锦绣见他心里没多大的波动,似也宽下心来,拿起纱布重新给他包扎后背的伤,“伤口可还疼?。”
贺年庚抬起双臂,好让锦绣更方便给他缠纱布,微微摇头:“没那么疼了。”
他若谎称不疼,锦绣指定知道他撒谎,反而更担心。
不过,无论他承认与否,锦绣哪有不心疼。
缠好纱布,锦绣便从身后下巴枕在他的肩膀,压下鼻尖酸涩,眨了眨明眸看着他:“日后等我们有本事了,身边多养些有底子的护卫,再也不要冒昨日那样的凶险。”
天知道,昨日亲眼看见那把刀差点落在贺年庚身上的时候,她有多么的绝望。
倘若贺年庚真的出事,她该怎么办。
贺年庚侧过脸,嘴角弯笑的看着她,抬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好。”
夫妻俩目光深深的看着彼此,无需过多的言语,便能洞察对方内心深处所想。
须臾,锦绣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拿起衣衫给他穿上,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衙门那边可是已有动作?”
贺年庚淡声道,“先前,方公子让人捎话。那人身受重伤没经住严刑,老实交待出藏身的几处窝点,今日一早衙门已有所行动,势必会一举剿清残余作乱山匪。”
贺年庚说罢,不住嘴角微微弯起,“我婉拒了方公子邀我俩带孩子入府小住,过几日,他在客栈设宴,邀我们务必带上孩子前往。”
“好。”
方公子于他们夫妻有恩,无论是当年贺重启之事,亦或是锦记商行的买卖,方公子在背地为他们家出了不少力。
本朝地方官员三年一任职,方县令在县衙连任将近六年,据说来年很有可能调离兖州,或许这次是贺年庚和方公子最后一次相聚。
锦绣起身帮他系紧衣衫带子,说道:“我们既已经来了县城,不如过几日带上孩子去拜访梁主薄。”
虽然他们家现在有方县令这座靠山,但也不能忘了最初给予他们帮助的梁主薄,且他们与梁家还有长久合作的山药买卖。
贺年庚垂眸握过媳妇的手,指腹摩挲,声线低喃:“好。”
说到此,贺年庚倒想起另一件事,“先前,我让方公子的人带话回去,魏娘子的户籍文书很快就能办妥,娘子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