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仓惶关上后，郑文烨这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怎么感觉今天的耿队长有些奇怪？”

戚殊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倚在靠背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是啊，很奇怪呢......”

原本以为原主身边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人。

现在看来，自己身边，好像也是啊。

郑文烨看起来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

戚殊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

可是他似乎表演的有些太过了吧。

极力想要表现出一副温柔谦逊的样子。

究竟是为什么呢？

对方不说，他也懒得多关注什么。

只需要知道对方有问题就对了。

不过如今有问题的，可不止他一个。

逃离的耿侯明如今狼狈的坐在车上，看着自己抖得不行的手，捂住了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掏出手机给副厅长打电话。

“喂，你不是去戚殊那吃饭了吗？”

“我.....我觉得我胜任不了这个职位.......”

耿侯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戚殊猜想的没错，他这一辈子的确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进入市局之后就遇到了副厅长。

被他一手教导，水涨船高，他也跟着坐上了这个位置。

有能力，破获过不少大案子。

细心，能发现很多别人发现不了的事情。

看起来严肃古板，但其实特别感性。

这样的人最适合当警察，也最不适合当警察。

“你......你先回来吧，我们谈谈。”

......

因为是戚殊做的饭，所以刷碗的重任就落在了郑文烨身上。

洗了个澡后美美钻进被窝的戚殊想到耿侯明临走时的表情就没忍住想笑。

但又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过火了。

如果他真的不干了，自己的任务怎么办。

不过这时候他就想要夸赞一下专案组的人了。

他们的心理素质是真好。

如果和耿侯明差不多的话，估计早就崩溃去看心理医生了。

哦不对，他们本就有一个心理学专家呢。

该说不说，还是他们过于自大。

如果没有拒绝专案组的加入，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从一开始他们在了解到Asher这个人之后。

所做的事情，和对他本人能力的猜测就成为了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省厅每个人的心脏。

无形的压力让他们精神长时间紧绷，再加上到达现场之后看到的这惨烈场景。

甚至于有些人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还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这场景对一个正常的人造成的心理负担很重。

就算是省厅的人来了，不做个几晚上噩梦都是好的。

而耿侯明不一样，他不仅需要处理现场，他还需要调查。

看似戚殊没有什么实质性动作。

可他之前所做的事，警方内部对他的判断，普通人对他的恐惧与崇拜。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将会成为他的压力。

就像是刚上学的时候，听学长说这个老师很严厉很凶，心底就会对这个老师产生畏惧，哪怕是很微弱。

这些都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而戚殊这几天刻意又随意的做法更是将这个无形的压力增大了。

但凡谢淮之在这，他都能发现自己这明显的手段。

可惜了。

先不说心理方面，就算是季子谦在这，也不需要他时刻担心自己的摄像头有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