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点担心啊……”
魏聪马上说道:“王爷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昨夜沈况派人毁了他侄女的图纸,今天她这第场比试必输无疑。”
“最好不过。”
魏聪又接了齐王的茶盏,给他斟满一杯,对方一边喝一边若有所思的看向帘外。
这临安的邹纱十分奇特,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从里面能看到外面。
齐王看的是沈玉阙的方向,那小丫头似乎有所感应也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不过很快又移开目光。
如果她能看到齐王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齐王和这几日与她相处的吕元灵一模一样!
没错,他不姓吕,他姓李,乃当今天子的第四子。
因前朝发生过藩王拥兵作乱的丑事,本朝从建朝初期便没有给过皇子封地,无一不是拘在京城做个富贵闲王。
但这四皇子的母亲实在受宠,不仅母亲受宠,冰雪聪明的四皇子也是三岁开蒙,五岁习字,七岁赋诗,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再大一些的时候,他竟还在兵法方面颇有造诣,皇帝疼爱的不得了,说是当做自己的眼珠子也不为过。
那时他只当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就是自己,直到他被太子哥哥轻而易举的几个手段逼出宫去,他才知这兄友弟恭的背后藏着些什么。
那年,他尚不到十五,开府独居后,等着他的就是无尽的刺杀。皇帝不需要有两个宠爱的儿子,优秀的太子不需要一个更优秀的弟弟。这些刺客来自不同的势利,有的是太子一党的臣子,有的是怕太子地位不保的皇后一族,有的甚至还想杀了他嫁祸太子。
可他母妃实在受宠,不知怎么求到皇帝将他送往临安府,从此他成了大周唯一一个有封地的皇子,还是富庶的江南。
初来的两年他不忿、困惑,不明白同是皇子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竞争,后来他才逐渐懂得,原来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不需要光明正大的。
“一个小小的沈玉阙你们拖到今日还没解决,真是办事不力。”
“王爷恕罪,”魏聪深知齐王的秉性,有些怕他。
他低声说道:“今日就能解决了,一了百了,那沈玉阙绝对不会继承船厂!”
“你最好说到做到,这沙城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趣味了。”
“下官明白!”
比赛马上要开始了,孟作春忙着应对各方流程,嘴巴就没停过。
好不容易歇下来,他女儿又喋喋不休的问:“爹,你见过齐王吗?长得好看吗?”
“没见过!好不好看跟你有什么干系?难不成长得好看你还要去追求他?你趁早收起这不该有的心思吧!”
孟蒹葭绞着发辫说:“再好看也没唐辞好看!爹,你说唐辞今日会赢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倒希望沈玉阙能给咱们沙城争口气!”
“爹,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她继承船厂吗?”
“哎呀,那是之前,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管的好船厂吗!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没看到吗,那边是支持嘉兴船厂的,那边是支持沈家船厂的!再面对敌人的时候咱们要一致对外!”
说完,听到下属来问时辰,他又抽空回了一句:“开始吧开始吧!时辰差不多了!”
下属跑走,孟作春整理了一下衣袍:“再怎么说我也是沙城的父母官!今天不蒸馒头争口气!绝对不能输给嘉兴!”
说着,昂首阔步,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