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子乾与玄清子二人谈话时,那位上官家的千金大小姐已经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回了位于皇城中的上官府邸。
上官羽宁站在上官府前的高额大匾下,仰头看着那块由古传今的大匾,愣愣发呆。
她的思绪单一,以至于脑海中只有那个名叫子乾的俊朗少年,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情愫是算喜欢,还是算欢喜?
那块大匾,通体由金丝楠木打造,彰显富贵气,上刻“上官大族”四个赤金大字。
上官羽宁目光落在“上官”二字,微微摇头,喃喃自语:“不管是喜欢还是欢喜,都与我何干呢?我是姓……上官啊,作不得主的。”
生在世家大族中,说不得是幸运还是不幸?虽是吃喝不愁,锦衣玉食,但有些事情自己是万万做不得主,只能听父母之命,身不由己。
婚姻之事,就是其中之一……
与那位公子,也只是有缘无分了。
上官府的门前护卫见自家小姐一个人站在门前发呆,便急忙迎了过去,着急问道:“羽宁小姐,你又跑哪儿去了,老爷找不见你都快急死了。”
上官羽宁“哦”了一声,淡淡笑道:“自己一个人在中散散心,让你们担心了。”
护卫见自家小姐对自己如此客气,急忙摆手说道:“小姐回来就好了,小姐回来就好了。”
上官羽宁笑着微微点头,跨过上官家的高高门槛,进入府中。
上官府是极大的,其他世家大族的府邸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罢了。
三堂十二门,七馆十五楼,极尽土木之盛,与玄皇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应有尽有,万顷琉璃瓦,前后有花园,千百座厢房,府内更是有一座人工湖泊,借鸿江之鸿字,名为鸿湖。
即使上官羽宁从小就在府中长大,若无府中标识指引,也难免迷路走失。
上官羽宁在府中七拐八拐,走过数条长廊,跨过数条长桥,走了半天,这才走到自己的闺房中。
自己的闺房,便是一座小院,上有一块小巧的牌匾,有二字题刻,为“暖宁”。
上官羽宁推门走进院房中,便见到自己的贴身丫鬟“晴儿”,懒洋洋地半躺在院中的秋千上,晃晃荡荡地晒着太阳。
上官羽宁秀眉一挑,走到秋千旁,伸手敲了敲晴儿的头,笑着轻声训斥道:“晴儿,又在偷懒了。”
晴儿倒也不怕自家小姐,睁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从秋千上跃了下来,一把拉住小姐的袖口,哭唧唧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一大早就见你不见了,在府内到处寻不到你,就知道你一个人又偷偷跑出去了。”
“老爷在那问我你去哪了,我也不敢说,就只好让老爷又骂了我一顿。”
上官羽宁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轻笑道:“那我还要谢谢你咯?”
晴儿晃着小姐的手,笑嘻嘻道:“小姐倒不用谢我,只是下回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晴儿一起啊。”
上官羽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晴儿的撒娇有些没办法。
她跟晴儿自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在她眼中,她跟晴儿不像是主仆,而更像是亲姐妹,她是姐姐,晴儿是妹妹。
晴儿忽然撒开小姐的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慌忙说道:“对了,对了,小姐,老爷让我跟你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正堂那里找他,他有事跟你说。”
上官羽宁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上官家的正堂中,有位身穿华服的富贵男子来回踱步,眉头苦皱,似是一直在想什么苦恼的事情。
男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并不显老,面部光滑,不见皱纹,只是两鬓的斑白揭露了他已经年近甲子的现实。
这位男人,便就是当代的上官家主——上官岳了。
上官羽宁敲了敲正堂的朱门,恭声喊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