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凝父母不在身边,婚事便是贤贵妃做主的。
当然,贤贵妃作为姑母,也不会一口答应下来,自然是要先征取宋霜凝的意见。
不知姑侄二人私下里是如何说的,总之,赐婚的旨意是顺利下达了的。
一众兄姐的婚事在几个月间全部尘埃落定,各有各的着落了。
本是好事儿,但突然间,就感觉跟萧芸棠他们这些小的分离成了两个世界。
萧芸棠他们几个心里便有了些成长的怅惘。
“哎。”
最先叹出气的竟然是萧芸柔,她满面愁容地趴在慈宁宫侧殿的桌子上,蔫蔫的。
“七姐姐,你愁什么?”
萧芸棠趴在她对面,有气无力地戳了戳她的胳膊。
“是不是愁嫁了?”
萧奕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要么慢慢吞吞地不说话,要么就是语出惊人。
听了这话,萧芸柔一口气没叹出,反过来呛到了嗓子里,咳嗽不止。
萧奕恪捏了捏他的后脖子,“瞎说什么?长本事了?还敢打趣上你姐姐了,我看你也满八岁了,不会是自己想媳妇了吧。”
萧奕景缩了缩脖子,“嘿嘿”笑了两声,“就是随口一说嘛,七姐姐别当真,倒是八哥哥你,六哥、七哥都定亲了,下一步就该到你了吧?”
“胡扯!”
萧奕恪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我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怎么能先想着儿女情长呢,再过两年,我就要向父皇请命到西北历练,上战场杀羌族蛮子了。”
萧奕恪如今才堪堪十二岁,却黑黑壮壮,已经长成了成人的身量。
他从小读起书来便头疼得不行,但在武艺上却执着的很,要做大将军的志向也一直没变过。
可萧芸棠心里明白,他这个历练计划任重而道远,崇庆帝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于是,她把话题重新引到萧芸柔身上,“七姐姐,你还没说呢,愁什么呢?”
“没病人啊。”
萧芸柔胳膊拄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蔫巴巴的道。
萧奕恪一下子呛到了,他扯了扯萧芸柔的发髻,皱着眉不赞同地道。
“你还盼着人生病?”
“哎,七姐姐是希望能接触到不同的病症。”
萧奕景很懂的样子,“平时宫里有人生病,六姐姐跟在太医们后面跑的是很勤,但看来看去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病症,什么脾胃虚弱了,忧思过度了,食不下咽了,要不然就是什么寒气入体,夜不能寐的......”
“瞧瞧、瞧瞧。”
萧芸柔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小景儿都懂了,没学过医的,都能给看个七七八八了。宫里的娘娘们生活相似,翻来覆去大抵都是这些病症,我也只能接触到这些。”
“倒是想给宫人们看诊,可他们一听,便吓得跪地告饶,根本不让我看,哎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