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的手轻轻拉着皇后的手左右轻轻摇摆着,像个撒娇的孩童般,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嗔怪:“母后......”
皇后看着长乐这副模样,不禁笑意更浓,眼中满是慈爱。她轻轻摸了摸长乐的头,又望向任冰,说道:“好,好,母后不说了。这里就交给你了,等喜宴结束了,记得来我宫里把长乐接回府。”
任冰连忙恭敬地欠身行礼,“儿臣遵命!”
在座的大臣们见皇后退席,纷纷起身,双手交叠,恭敬地置于身前,微微欠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与敬重。
直至那华贵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他们才缓缓直起身子,重新落座。
任冰则抬手整了整衣衫,稳稳地端起酒杯,朝着清河郡王所在的方向款步走去。
来到清河郡王面前,任冰微微欠身,姿态优雅而恭敬,他的声音清朗醇厚,“今日回门宴,承蒙皇叔大驾光临,实乃我与长乐的荣幸。这杯酒,我代长乐敬您,愿您福泽深厚,万事胜意。”
清河郡王满脸笑意,眼神中透着慈爱,他也端起刚刚被小黄门斟满的酒杯,爽朗地说道:“好,好,你们二人夫妻和睦,便是朝廷之福。”
说罢,二人仰头一饮而尽。任冰放下酒杯,依旧保持着那副谦逊有礼的模样,与清河郡王寒暄了几句,继续向下一桌走去。
每到一桌,任冰都笑意盈盈,看似不经意地与大臣们寒暄着,可那锐利的目光,却在暗暗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眼看着席中一圈都已敬遍,唯独剩下了赵达威。他不明就里,但头上冷汗却不受控制地涔涔而下。
赵达威强撑着,沉着嗓子,故作镇定地问道:“驸马爷这是何意啊?”他的声音虽努力保持平稳,可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任冰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他不紧不慢地朝着两人走去。
任冰来到赵达威面前,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赵将军,今日这回门宴,可还称您的心意?”
赵达威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端起酒杯回应道:“托驸马爷和公主的福,自然如意。”
任冰仰头饮下一口酒,轻轻放下酒杯,回首示意,只见孙启手捧两把宝剑来到任冰身侧,那宝剑,正是赵达威送给任冰与公主的新婚礼物。
“赵大人这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任冰走上前,手指轻轻抚过剑鞘上的蓝宝石,“只是这宝剑,似乎还藏着些秘密。”
赵达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驸马爷这话从何说起,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足挂齿。”
任冰凝视着赵达威的双目,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赵将军,这宝剑里暗藏的熏香,想必就是那卢院使亲手交与你的,引发蛊虫活动的关键吧。”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什么熏香,什么蛊虫,我可一概不知!”赵达威的额头又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哆嗦着说道。
“这宝剑可是你亲手所赠,你看这里面藏了什么?”任冰说着,右手按到剑鞘上的宝石,只听一声爆响,宝石裂开,一股甜香弥漫开来。
神勇军都指挥使萧如尘反应极快,眼眸骤缩,神色大变,忙抬手紧紧掩住口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这‘蚀骨香’,确确实实是养蛊的圣药!”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虽不知那“蚀骨香”为何物,但任冰先前中蛊的惨状若无亲见也有耳闻,是以慌乱间纷纷用衣袖、手帕等物掩住口鼻,齐齐向赵达威投去怨毒的眼色。
任冰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瞬间将赵达威笼罩:“赵将军,事到如今,你还在装糊涂?这宝剑是你所赠,其中暗藏的熏香又与蛊虫之事息息相关,你与方路、顺安合谋,背叛朝廷,那尊统派到底许了你们什么荣华富贵,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