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淮并不好奇永盛帝为何会怀疑他没中毒。
毕竟如果没有星河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成了白骨,装了这么久也该发现了。
他擦干净追魂上的血迹,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嗤笑道,“阴损?你们给我下药就不阴损了?真是好笑!”
他进到这个房间的一刻就发觉了不对,里面点的熏香正是能引发他体内乱心蚀骨散的药引子。
幸好星河给他解了毒,也幸好星河细心,专门让他记住了几种会引发的药引。
“那又怎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一个不忠的阉狗,不配陛下的信任!”
韩世英不甘心的叫嚣着,他还是头一次输的如此窝囊!
江予淮语气满是嫌恶:
“啧啧,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说说吧,我想知道下药的全过程,永盛帝何时发现端倪的,又是何时开始谋划除掉我?”
韩世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用白费力气了,老子什么都不会说!要杀动手就是!”
“哦,那可惜了,你的妻儿住在灵宝街,你猜猜,你落到我的手里并且没死的话,永盛帝会不会放过他们?”
韩世英早就发觉了,自己眼下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江予淮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错愕,“韩世英,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配合一点,我可以保他们一命。”
韩世英冷笑道,“就凭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保别人?”
“你的狗眼没瞎吧,看不清眼下的局势?你猜猜我为什么还没死?”
韩世英脸色变了变,这倒是提醒他了。
江予淮显然早有准备,他这个悄悄来执行铲除任务的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踩在了脚下!
皇帝的密令都能提前知晓,足以说明江予淮的手段!
“我说了!你怎么保证能让我妻儿平安?”
“让你死的痛快点。”江予淮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说的轻描淡写。
韩世英无奈苦笑,这无疑是个好办法……
思虑良久,终于决定说出来!
等韩世英将他知道的一切都说完之后,又补充道,“我怀里有一枚玉簪,能不能麻烦你交给我夫人?”
韩世英问完又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抱什么希望,太监无情,恐怕不会答应吧。
毕竟他是来杀他的,他们算得上仇人。
只不过他还没想完,江予淮便爽快的答应了,“可以。可要带话?”
他欣赏重情义之人。
他示意凌风将玉簪取出。
韩世英很感激,“多谢!带话就算了吧。”
他的妻子很好,有个念想就够,多了会变成羁绊。
三月前,江予淮一直在查的他父兄的惨案有了进展,沈浣竟是参与者之一!
他与沈星河商量,将部分飞羽阁的罪证呈上永盛帝面前作为探路石。
谁料探对了!
永盛帝对此轻拿轻放,不但没有处理沈浣还将案子压下,相当于默许了飞羽阁的存在。
沈星河有过这种猜测,但是当她确定的看到一国之君竟然参与人口贩卖,为自己敛财的时候,她对眼前的皇帝从鄙夷变成了痛恨。
这种人怎配做皇帝?!
也难怪能够在除掉楚王的时候,不惜让五万将士陪葬!
为此,他们专门重新布局了铲除飞羽阁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