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话语咆哮而出,密林中,许许多多的声音都在这一瞬间呐喊:“杀!!!”
下一秒,一双双脚步、马蹄在夜色中炸开,密密麻麻的身影冲出林间,持着刀兵,掀起疯狂的巨浪朝蔓延而行的军队汹涌的扑了上去,掀起滔天血浪。
“有埋伏!”
瞬间,凄厉的声音响彻夜色。
那将领勒住马匹,脸上止不住的焦急,“结阵,不要慌!”
然而,己方打着火把,对方隐藏在密林中,根本看不到有多少人,黑洞洞的密林就像是一只吞噬人命的巨兽,令人心生畏惧。
还未短兵相接,迎头一阵箭雨攒射,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一战,有心算无心,敌明我暗,以逸待劳,谁也没想到,只剩下残兵的寇仲竟然敢杀个回马枪,就地设伏。
三千李阀兵马如山岳般被不足一千的伏兵硬生生杀崩溃,李阀将领看到整个长龙蔓延的队伍被拦腰切断,血浪随着尸体朝他这边席卷而来,更多的士兵第一时间就被杀懵,朝四周逃窜,他在马背上惊愕的感受这种触物即崩的震撼感。
混乱、杀戮卷了过来,火光中映出寇仲那张刚硬冷冽的面容,隔着老远,他心底一寒,急忙勒转缰绳就要逃跑,寇仲似有所感,转头望去,分辨出对方服侍,随手拿过亲兵手中长枪,运转真气狠狠投掷过去。
“嗡!”
枪如流星,后发先至,硬生生穿透战马,没入漆黑夜色当中。
那人骑着马奔出数丈,胯下战马轰然倒下,连他自个也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救我!”
敌将一逃,对方士气瞬间崩塌,顾不得面前的敌人,士兵们心里只有逃跑,然而,狭窄的通道又能走几个
不得已他们只能朝面前的同袍挥起了武器,上千道刀光挥舞在锋线上,人与人的身体挤压,疯狂的厮杀,鲜血、残肢爆裂的飞溅开,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整个交锋的一瞬,陡然拔升到了极致。
厮杀,一直持续到了天明。
寇仲俯身看着被抓住的李阀将领,淡淡说道,“回去告诉李世民,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杀进太原,连那个臭尼姑一起砍死。”
“将军,这”
寇仲一挑眉,“不带是吧,动手!”
那人连忙点头,面上满是恐惧,“我带,我带。”
“好,割他一只耳朵,给他一匹马,放他走。”
不多时,李阀将领捂着耳朵骑马跑了,身形十分狼狈。
……
驮载辎重的辕车吱呀吱呀的起伏摇晃,驶过坎坷不平的路面,不时战马奔驰的声响从附近过去,扬起的灰尘笼罩了人的视线,视野拔高天空,俯瞰而下,绵延的军队在平原上前行。
营帐内,宋缺收到前方战报,眉头瞬间舒展,“好!”
宋鲁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大兄,可是前方赢了”
宋缺脸上难得露出笑颜,“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接过战报,互相传看,随即,营帐里充满了笑声。
宋智拿着战报,笑道,“没想到寇仲初出茅庐,竟然让李阀吃了大亏,不愧是大兄教出来的徒弟。”
石之轩眸光闪烁,沉声道,“这李阀二公子徒有虚名,既然师妃暄在战场上,那便这次佛门来的人不少啊。”说着,又不着痕迹的看了苏铭一眼,他看的不是局部,而是整个战场。
苏铭的注意力也没在战报上,顺着说道,“佛门面对外敌向来是精诚合作,来人不少,但楼观道以及北地各大道派都有所动作,他们必不敢倾巢出动,这次来的或许是帝心嘉祥几人,慈航静斋在李阀身上下了重注,梵清慧大概也来了。”
“乐城失守,汉城必然不保,接下来的阳平关也守不住,此处已经派李靖镇守,作为诱饵,这次,咱们要把关陇联盟十五万大军全部放进来。”
宋缺轻轻点头,沉声道,“这次,我要打的关陇联盟断掉脊梁!”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锋锐的气息自他周身浮现,刺的众人面目生疼。
石之轩心中暗惊,宋鲁等宋家之人面露喜色。
阀主的武功好像又进了一步。
……
关中,终南山。
岐晖老道夜观星象,见西南方凶星闪耀,兵戈之气直冲云霄,心中大喜。
翌日,他便带着门中小半精锐弟子下山,刚出华阴县,他们便遇到了几位僧人,见到他们,岐晖老道忽而一笑,“原来,佛门在这儿等我。”
拦路众僧之中,有个胡须白的老和尚,他看着岐晖,沉声道,“阿弥陀佛,只要道友回转终南,闭门三月,贫僧就当没见过你们。”
“哈哈,老和尚,你都要死了还敢大放厥词,这场战局决胜之处不在我们,但老道也忍你们很久了。”岐晖老道手中拂尘轻甩,率先出手。
老和尚轻叹一声,无奈迎战,他身后僧人也与楼观道道士战作一团。
这样的场景在北方各大道派中一一浮现,佛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断了宋阀援手,底蕴尽出,务必要拖住道门,等待战场胜局。
……
九月中旬,汉城破,关陇联军来到阳平关前。
阳平关南倚鸡公山,北濒嘉陵江,西隔咸河与走马岭上的张鲁城遥遥相对,雄踞于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与汉江南北的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之势,是汉中盆地的西门户,同时也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北端前沿,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进可攻,退可守。
营地内,宇文成都望向李世民,“守城者是何人城中兵力如何”声音倨傲,颐指气使,似乎真的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部下。
李世民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也不便发作,沉声道,“守城之人名为李靖,与我关陇联盟也有一些渊源,前不久我派使者劝降,却被赶回,我攻了一阵,城中守备森严,兵力过万,非我一部先锋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