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真的很奇怪吗”
凛音用挤出来般的弱气声音问道。
“不是奇怪,而是特别。”
“特别”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凛音好奇地睁大双眼。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词汇,就像所感受到的那样,会被认为是出格,与众不同。
它不褒不贬,完全取决于当事人的想法。
那婆婆的想法呢
“婆婆我,很喜欢特别的凛音。”
“那……是因为特别才喜欢我吗”她小心翼翼且敏感地问道。
如果失去了特别,就会被又一次抛弃了。
因为我是累赘,是不被需要的人。
可心里似乎在期待着某个答案,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不是哦。”
这么说着,轻轻微笑的婆婆摇了摇头。
“是因为喜欢,才觉得特别。”
“……”
深夜,头顶着漫天繁星,凛音抱紧自己的大腿,将额头贴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就像是一只可怜的西瓜虫蜷缩在角落,在心里念叨着婆婆那时的话。
心情宛如夜晚风平浪静的濑户内海,平静的海面下,是不可估摸的深邃。
“特别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凛音用手指擦了擦眼睛,指尖上带着夜晚冰冷的温度,差点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但是,不可以哭。
因为,我已经没有可以让自己哭泣的地方了。
能哭的地方只有爸爸妈妈的怀抱。
从今以后,我在这世界只剩孤身一人了,我必须变得坚强起来。
凛音像是下了某种决意般抬起头。
我讨厌软弱的自己。
因为有过被抛弃的经历,所以我要成为一个被需要的人。
我要成为自信强大,不取悦任何人的人,坦率地活着。
……
“那么,这位同学,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春风和煦,香樟叶摇曳的影子被日光拉长,斜斜伸至脚边。
海边一家名为“繁星”的咖啡店,那位笑容和蔼的店长,是叫宫泽井健先生,身上似乎散发着和佐藤婆婆同样温暖的气息。
“好的。”
身穿颜色鲜明的水色学生制服,领结系得一丝不苟,脊背挺直,红润的唇瓣笔直地抿成一条直线,暗示着无论任何事都不会轻易驯服的性格。
黑长直少女行礼如仪地鞠躬后,朗声说道。
“我是北高的一年级生,这次是来应聘贵店的兼职。我的名字是神代……”
“神代……”
“……神代!”
“喂,神代,你还好吗”
出租车的后排车座上,真澄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可神代凛音完全置若罔闻,整个人呆滞得像一尊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长长的睫毛在眼眶里搧动着起伏不定的波光。
这副样子令真澄心头泛着浓浓的焦躁,与此同时,左手手臂传来热辣辣的紧迫感。
少女用力抓着他的手臂,白皙的手指陷进真澄的皮肤,握得相当用力,令真澄的血液差点不能上流,透过肌肤的热度,向他传递少女内心的不安。
“神代……”
“你还好吗”
“……我没事。”
良久后,凛音只说了这三个字,发出来的声音十分无助。
春夜,在阴翳狭窄的出租车后座空间里,没有任何东西能照亮她的脸。
那双紫水晶的眸子在阴影中黯淡无光。
看到神代凛音终于对外界刺激做出了反应,真澄松了口气,只是,紧握着他的那只手,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想若无其事解开,貌似没可能。
两个人就这么陷入了沉默。
五指与手臂之间交缠握紧,肌肤与肌肤之间紧贴重迭。
他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在阑珊的春日中摇颤。似乎通过这最朴实原始的接触,将彼此的情绪连接了起来。
嗯,如果这样就能分担她的恐惧的话,那便这样就好。
外面风急雨骤,握着手臂,可以安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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