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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转念(2/2)

香菱、红玉纷纷应了,当下热了酒菜,就在暖隔里架了炕桌,三人团坐一起吃喝起来。

因着陈斯远饮过了酒,香菱、红玉两个便不让他再喝,她们两个倒是对饮连连。

吃喝一阵,陈斯远眼见她们两个吃不下了,便道:“我书房里好似有投壶既要守岁,干脆寻了投壶来耍顽。”

红玉笑着应下,落地去取了投壶来。三人就坐在炕沿,手中拿了令箭往那投壶里投。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来了,陈斯远怎么投怎么有,香菱、红玉两个连连投失,连饮了几杯,便娇嗔着不依了。

外间忽而繁彩闪耀,香菱纳罕道:“莫不是到了子时”

红玉笑道:“还早着呢……怕是宝二爷也熬不住,这会子便点了烟燃放。”

香菱扯了陈斯远的胳膊摇晃:“大爷,咱们出出去瞧瞧吧。”

陈斯远应下,三人裹了衣裳,便出了正房到院儿中观量。一朵朵烟升腾,炸裂开来化作漫天多彩流星,每一次闪耀便将三人的面庞染做五颜六色。

香菱目不转睛扫量着,暗自双手合十,祈盼着转过年来事事顺遂。红玉时不时扫量身旁的陈斯远,盼着有朝一日被纳进门。陈斯远喷吐着白雾,心下五味杂陈。

过往几年,他都是与师父一道儿过的,如今师父虽去了,身旁却多了两个全心待他的女子。他暗自祈盼一番,只盼着心想事成。

看过烟,三人又笑闹着回了暖阁里。炕桌撤下,三人挨坐一处说着话儿。

陈斯远便道:“初二我要随姨妈回邢家,你们两个没事儿也回家瞧瞧。”顿了顿,又与香菱道:“我若回来的早,便去接你,顺道儿瞧瞧你妈妈。”

“嗯。”

香菱欢快应下,身子挪动,偎在了其怀里。

漫无边际地说着话,转眼子时已到,外间鞭炮连片炸响,前头烟比方才更盛。足足闹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安歇下来。虽时不时还有鞭炮声传来,可子夜里还是寂静了下来。

香菱早就捱不住,此时抱着陈斯远的胳膊睡了去。陈斯远也是哈欠连连,红玉更是成了磕头虫。

陈斯远眼看如此,干脆道:“算了,守过子时就算守过了,咱们也铺盖了睡吧。”

红玉行下,与迷糊的香菱起身铺了被褥,三人略略洗漱,红玉便要往厢房去,旋即被陈斯远一把扯住,道:“挤一挤就是了,厢房里就你自个儿,只怕炕都没点,去了挨冻不成”

红玉笑着应下,三人便挤在一处躺下。

红玉虽强撑着,沾了枕头立时迷迷糊糊就睡了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玉隐约听得一些响动,又觉有脚踢了自个儿两下,便倏然醒来。略略听了耳身后动静,红玉顿时羞红了脸儿。

心下暗忖,不想香菱竟这般肆意……自个儿还在呢,怎能这时候就与大爷缠绵起来。

红玉侧着身子一动不敢动,默默听着身后的声息,听了个面红耳赤不说,心下逐渐异样起来。

忽而又有一只大手自脖颈下穿过,旋即便肆意揉捏起来,红玉禁受不住,翻转身形便靠在了陈斯远怀里。

烛火早熄,只熏笼里红彤彤的炭火有些亮光,对上陈斯远的眸子,红玉腻哼一声,旋即便被噙了樱唇。

有诗为证:梅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当恋不甘纤刻断,鸡声漫唱五更钟。

待风消雨歇,果然已经雄鸡唱晓。

香菱歪在一旁没了气力,红玉缩在陈斯远怀中瘪了嘴,半晌才道:“大爷——”

“知道知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红玉便不好再说什么。身下褥子早就撤去,炕席略略有些硌得慌。红玉挪动了两下身形,这才舒服了些许。

陈斯远又道:“昨儿个都在守岁,早起也无事,不若多睡一会儿。”

红玉应下,只须臾便听得陈斯远呼吸匀称起来。他是睡了,红玉想起方才羞人之初,一时间辗转反侧,却是再也难以入睡。

一径到得日上三竿,三人这才迷迷糊糊起来。依着长幼规矩,今儿个在邢夫人处摆酒。临近申时陈斯远便去了,奈何也不知邢夫人吃错了什么药,只冷淡应对,半点要与陈斯远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陈斯远寻机扯了条儿在一旁,塞了四枚金钱问道:“姨妈怎么就心气儿不顺了”

条儿低声道:“哥儿不知前几日听说哥儿往二房走了一遭,太太就不高兴了。”

哈原来症结在此啊,合着拉拢王夫人,反倒惹了邢夫人不高兴

陈斯远心下哭笑不得,谢过条儿,便琢磨着回头儿如何安抚邢夫人。这女子尚在孕期,最是性子多变之时,此时若不安抚好了,只怕事后便会记恨起自个儿来。

奈何人来人往,须臾一应人等便都到了东跨院,连东府的贾珍、尤氏、贾蓉也来了,陈斯远实在寻不着机会,便只得暂且押后。

这一日又是一番宴饮,陈斯远虽不愿,却依旧被多灌了几杯,入夜后熏熏然回返自家小院儿。

许是昨儿个折腾得狠了,又多饮了几杯,这一晚倒是相安无事。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睡了个饱,待用过早饭,辰时两刻方才往东跨院而去。此时邢夫人已然拾掇齐整,因着邢家已无长辈在,贾赦略略交代几句,干脆往偏院儿寻几个姨娘去了。

陈斯远裹了斗篷,骑着马前头引路,后头跟着邢夫人的马车,一路直奔邢家而去。

一径到得宣武门外金井胡同,遥遥便有仆役翘首以盼,瞥见陈斯远与马车,仆役叫道:“来了来了!”

当下便有邢德全大步流星而来,瞥见陈斯远顿时合掌笑道:“可算来了,再不来三姐便要打发我往内城去迎了!”

大姑娘回府,自是热闹非常。那邢德全还极为烧包的点了一挂鞭炮,生怕左邻右舍不知自家大姐回来了。

到得邢家门前,陈斯远翻身下马,笑着与邢德全拜年。邢德全笑着颔首,旋即摸索出一枚银稞子来,随手丢给陈斯远:“喏,压岁钱。”

陈斯远哭笑不得,返身又迎了邢夫人,众人浩浩荡荡进得家门,会同仪门前的邢三姐,一应人等说说笑笑转过屏门,沿着抄手游廊便进了正房。

许是在弟、妹面前,邢夫人再无荣国府时的小心谨慎,大模大样落座,受了邢三姐与邢德全的礼,这才肃容问起一应情形。

问过了亲事,邢夫人感叹道:“三妹妹这一嫁出去,可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转头教训邢德全道:“出了正月便要忙活起来,你也收收心,少去寻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邢德全闷声应下。

邢夫人蹙眉道:“你仔细着,若是出了差池,小心你的皮!”

邢德全一缩脖子,嘟囔道:“这不还有远哥儿呢嘛。”

“他”邢夫人横了陈斯远一眼,阴阳怪气道:“老话儿说的好,外甥是狗、吃了就走。你道他什么时候都能指望得上”

邢德全眨眨眼,费解地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挠头道:“姨妈这话就过了。”

“哪里过了”邢夫人来劲了,数落道:“那好事你是想着我了,回头又与二房的说了,你明知我与她不大对付!”

陈斯远道:“那不是先与姨妈说的吗再说我与二房太太好处,也是为了姨妈”

邢夫人气笑了,道:“好好好,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陈斯远瞥了邢德全一眼,想着这货也不会时常往荣国府去,便说道:“敢问姨妈为何与二房起了龃龉”

邢夫人冷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我虽是继室,却也是大房长媳,偏掌家的差事落在了二房手里,你说我如何能甘心”

陈斯远笑道:“那这掌家的差事是谁给二房的”

“自然是老太太。”邢夫人回了一嘴,便觉不对。是了,这差事可是老太太亲口点的,按说自个儿理应更厌嫌老太太才是啊。

陈斯远低声说道:“姨妈糊涂啊。老太太虽说荣养了,却退而不休,那各处管事儿的还不是原先的家奴这起子人都听老太太的,二房太太不过名义上掌家,实则说的话何时管用了”

是这样吗邢夫人回思一番,好像的确如此。

陈斯远又道:“再说人家先过门的,而今都二十多年了,起先是黛玉的母亲管家,然后二嫂子又进了门,这管家的差事又落在了二嫂子身上。姨妈仔细想想,二房何时管过家”

是了!贾敏未出阁时便一直管家,待其出阁了,王夫人这才管了几年,周瑞家的那时才成了管事儿媳妇。其后凤丫头进了贾府,这管家的差事又落在凤丫头身上,算算二房八家陪房,如今竟只周瑞家的一个得了管事儿的差事,余下的男丁三十几岁还在给宝玉充小厮。

眼见邢夫人若有所思,陈斯远就道:“如今老太太依仗从前家奴,又用二嫂子与姨妈来牵制二房,这才大权独揽。再有孝道压下来,老太太一句话可比什么都管用。我若是姨妈,这会子哪里会与二房斗起来莫不如一道儿请了老太太荣养。”

邢夫人若有所思道:“好似有些道理”

邢三姐有些头脑,此时就道:“大姐,远哥儿说的有道理。大姐与二房斗得死去活来又有何用,不过白白便宜了琏哥儿媳妇。”

邢夫人一时间茫然不已,这可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陈斯远便说道:“这说话管不管用,瞧得可不是谁掌家,瞧得是谁的人占了差事。姨妈如今连东跨院都管不来,与其如此,莫不如与二房一道儿逼着老太太将那些管事儿的差事让出来。就算二房得了大便宜,姨妈跟在后头不也能得一些好处”

顿了顿,又道:“至不济,好处都被二嫂子得了去。可姨妈莫忘了,二嫂子名义上可是姨妈的儿媳。这孝道大过天,来日还不是姨妈说的算”

邢夫人脸色变幻,仔细思忖一番,发觉陈斯远此言竟极有道理。旋即一拍桌案:“着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她越想越高兴,继而又蹙眉道:“这……远哥儿,我与二房不对付有些年了,这该如何缓和啊”

陈斯远悠然道:“这还不简单姨妈回头私下请酒,只消说差了银子插一脚,寻二房合在一处算作股子就是了。”

邢夫人闷头盘算道:“这几日宴请早就定了,不好改易……算算总要过了十五再说。”抬头看向陈斯远:“远哥儿——”

“姨妈不好开口,外甥代为开口也是应当。”

邢夫人顿时心气儿顺了,当下瞧着陈斯远愈发顺眼。也就是碍于邢三姐与邢德全都在,邢夫人这才没寻陈斯远腻歪。

四人说了半晌话,那邢德全便好似如坐针毡一般坐不住了。好歹捱到午时,家中摆了酒宴,邢德全匆匆吃了一口,忽而前头有人叫,这厮丢了筷子就走,只说过会子便回来。

邢夫人与邢三姐自是好一番数落,待用过饭食,留了苗儿照料陈斯远,姊妹两个便往后罩楼说体己话儿去了。

此时邢德全不在,陈斯远干脆鸠占鹊巢往西梢间床榻上歇息。苗儿端了茶盏来,扫量一眼歪在其上的陈斯远,不禁笑道:“哥儿可是乏了”

陈斯远叹道:“这年过得比平素还累。”说话间招招手:“姐姐过来,有东西送你。”

苗儿放下茶盏,喜滋滋过来道:“什么啊”

陈斯远一抖手,便塞过去四枚金钱,苗儿捏在手里,顿时抿嘴嗔道:“就只是金钱”

陈斯远探手一扯,苗儿惊呼一声便栽在了其怀里。陈斯远挑了姑娘家下颌道:“那姐姐还想要什么”

苗儿吃吃而笑,直勾勾盯着陈斯远,也不言语。

陈斯远翻身便将其压在身下,俯身一亲芳泽。只须臾,苗儿便喘息不匀,身前衣裳不知何时被陈斯远解开,她只胡乱挡了两下便任凭其施为。

不知过了多久,苗儿正是意乱情迷之际,忽而听得有人低声道:“好个狐媚子!我何时教你勾搭哥儿啦!”

苗儿惊呼一声,捂着衣襟紧忙起身,抬眼一瞧邢夫人粉面含霜,吓得赶忙跪伏下来:“太……太太——”

陈斯远瞥了邢夫人一眼,顿时会意,紧忙上前求肯道:“姨妈莫要声张,都是外甥的错……这,还请借一步说话。”

半推半扯,好歹将邢夫人推了出去。苗儿跪伏在地上,只觉五雷轰顶,吓得一时间哭出声来。

陈斯远扯着邢夫人到得角落里,眼见堂屋再无旁人,探手就擒了柔荑,道:“掐着时辰来的”

邢夫人冷哼一声,没言语。虽此等情形出自她的授意,可实地撞见了依旧难免心下吃味。

陈斯远上前亲了下脸颊,邢夫人吓得一瞪眼:“作死啊!”

见陈斯远又要放肆,邢夫人赶忙道:“三姐儿说不得过会子就来了。”

陈斯远笑道:“吓唬两下就得了,可别把她吓坏了。”

邢夫人白了其一眼,道:“还用你教”

当下二人略略亲昵,旋即回转西梢间里。邢夫人寻了椅子落座,蹙眉看向嘤嘤哭泣的苗儿,叹息道:“罢了,你起来回话吧。”

苗儿抬眼瞧了陈斯远一眼,见其凝重颔首,这才抿着嘴站了起来。

邢夫人就道:“你有这等心思也是寻常,只是为何不早与我说亏得是我撞见了,换做旁人,你还想有个好儿”

苗儿紧忙道:“都是奴婢的错儿,还请太太责罚。”

邢夫人摇摇头,道:“你跟了我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哪里舍得罚你罢了,往后你尽心一些,回头儿我寻了时机,干脆将你送与哥儿处吧。”

苗儿顿时大喜过望,紧忙又跪下来磕头:“太太恩德,我不敢或忘。往后但有驱使,我,我……呜呜,我肯定——”

邢夫人道:“好了好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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