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侯府,越家
祁云渺和越楼西
一回到家中,便觉察到家中气氛凝重。
正厅间,不止是坐着越群山同沈若竹,还有两位婶婶也都一并神情忧郁,坐在边上。
祁云渺同越楼西一进屋,正厅的门便关上了。
“这是怎么了”越楼西比祁云渺直接,当着满屋子人的面,直接问道。
二婶婶见他如此大大咧咧,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
越楼西瞥一眼二婶,不明白有什么问题是不能问的。
沈若竹便道:“渺渺,你过来。”
祁云渺一头雾水,朝着自家阿娘走了过去。
她自从进屋之后,便注意到了阿娘眉宇之间的愁容。她直觉阿娘接下来要说的,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沈若竹拉着她的手,下一瞬便道:“渺渺,宫中传来了旨意,要你去与益王世子见上一面……”
“益王世子”祁云渺瞪大了双眸,问,“为何要去见益王世子”
沈若竹看着她,欲言又止,三婶婶便道:“傻孩子,这是宫里有意为你赐婚!”
“赐婚”祁云渺和越楼西的声音突然重叠交错,响起在这偌大的厅堂。
“嗯。”沈若竹头疼欲裂。
祁云渺觉得荒谬:“阿娘,我的婚事,为何要由宫中的人做主宫中为何突然要给我赐婚”
沈若竹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儿,越群山便道:“是宁王举荐你的。”
“……”祁云渺明白了。
宁王……
自从上回她和阿娘找他算账,折了他一名金吾卫之后,他估计便一直暗中在想别的办法来对付她们母女。
她们还没和他正式复仇呢,他倒好,先做些这些事情来了!
祁云渺忽而重重地喘着气,咬紧牙关问道:“那这益王世子是何身份”
宁王举荐她,那想来这定不是什么好事。
沈若竹终于与祁云渺解释道:“如今的益王是皇帝的堂兄,他的父亲老益王,在同先帝夺嫡时失败,被贬去了益州,也就是蜀地封地。此番年节,现任益王带着自家的世子进京述职,同时也向皇帝提出了想要赐婚一事,以示对新帝的忠诚,宁王恰好听闻此事,便向皇帝举荐了你……”
蜀地益州……
祁云渺果然没猜错,这宁王是想要折磨死她和阿娘。
蜀地偏远,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且不说那益王世子脾性如何,她若是真被嫁去那种地方,那日后会被彻底困住不说,还将会与娘亲相隔千里之远。
“阿娘,我不嫁!”祁云渺道。
“阿娘当然不会让你嫁!”沈若竹抓紧祁云渺的手。
幸好皇帝登基之后,极其看重越家,越楼西此番又刚在塞北立了功,是以,消息传来,只是喊她进宫去同世子相见,而不是直接赐婚。
这个当口,只要他们告诉皇帝,祁云渺已经同人定了亲,那这门亲事,便还可以避免。
“渺渺……”沈若竹握紧祁云渺的手,道,“你也知道,阿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逼你,如今你宋家婶婶听闻了此事,已经主动喊人捎了口信,说是你愿意,可以说已经同宋潇定了亲,我们两家立马便拟一份婚书,这样婚事便可以避免了。”
“宋潇”
祁云渺听到这个名字,尚未来得及说话呢,越楼西便先抢在了她的前面,问:“是礼部宋大人家那个宋潇那祁云渺同他定了亲,将来可是真的要成亲”
“……”
越楼西的反应有些大,屋中所有人立时都将眼睛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越楼西紧紧地盯着沈若竹,只希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在满堂的寂静之间,他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
“咳……”他终于不再去看沈若竹,也不再去看祁云渺或者厅中的任何一个人。
沈若竹默了默,回答道:“你宋婶婶说了,到时候若是渺渺愿意,便直接成亲也行,若是不愿,他们也会尊重渺渺,等过个一年半载,再找个理由把婚事悄无声息地退了便是。”
越楼西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祁云渺莫名的,也跟着松下一口气。
纵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心仪的郎君到底在哪里,但她知道,宋潇不是她想要的。
是以,若是将来不必真的成亲,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