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平稳地向前驶去。
阿笙的手被二爷握在手里,转过头,去看窗外,耳尖上的那抹红迟迟未退。
“累不累要不要靠着休息一会儿”
阿笙这会儿脸颊都是烫的。
他不得不扭过头,摇了摇脑袋,一只手比划着,“二爷呢累不累”
是真的不累。
心里头被忐忑同紧张占据大半,身体倒是没什么感觉。
谢放笑着道:“有一些。”
闻言,阿笙当即往身后的车厢张望,他松开二爷的手,“我在报上,曾见过火车上有床铺,可以躺在上面睡觉。我去身后的那节车厢瞧瞧”
说着,便要站起身。
阿笙也是上了火车后才发现,火车车厢并不都一样。
譬如他同二爷上来的那节车厢,就都是座位。
可他同二爷现在坐着的这节车厢,只有两三排座位,瞧着空间要大上许多。
不知道往后走一走,是不是有可以躺着的床铺。
谢放握住阿笙的手,“不用,我在这里休息就可以了。”
阿笙便只好继续在位置上坐着。
他眉心轻皱着,去看他同二爷两人的座位。
在,在这儿休息么
位置会不会太小了一些二爷的身子怕是伸展不开
“我靠一会儿。”
阿笙下意识地点了点脑袋,忽地,肩上微沉。
阿笙一愣。
他一动未动。
心跳得比火车行过铁轨的声音还要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阿笙方才缓缓地转过头脑袋,但见二爷微闭着双眼,呼吸平缓。
阿笙大气也不敢喘。
他靠着椅子的腰身悄悄地挺了挺,好让二爷靠得更加舒亓亓整理服一些。
“放轻松,没关系。我只是眯一会儿。”
耳边响起二爷含着笑意的声音。
阿笙脸颊蓦地一红。
他,他还以为二爷方才已经睡,睡着了。
阿笙又拿余光偷偷去地去看福禄、福旺以及陶管事他们,福禄、福旺还在忙着收拾东西。
没见到陶管事,只是隐约听见陶管事的声音从前头车车厢传来,似乎在招呼护商队的人休息。
谁也没没有注意到他同二爷。
…
待阿笙的身子再次放松下来,谢放唇边的笑意隐去。
他将脑袋枕在阿笙肩上,眼睛虽是闭着,却是睡意全无。
北城。
只是在心里将两个字念上一遍,便又许多的回忆纷至沓来。
算上两辈子,他已经有十几年未曾踏足过北城。
不知道北城,是否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
二爷在休息,阿笙便再次将眼睛投向窗外。
阿笙用心地记住外头枝叶葱茏的树木。
只怕越往北走,这样的景致是越来月少了。北方冷,应当不会像省城这样,腊月时节,大都树木都还常青。
眼睛有些酸了,想着也稍微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这一闭,竟当真睡了过去。
“呜——”
“呜——”
阿笙是被火车的鸣笛声给吵醒的。
阿笙睁开眼睛,但见车厢内亮着昏黄的灯。
怎么亮灯了
脖子有些酸,阿笙将手捏在脖子上,转过头,往窗外一瞧,吓一跳。
窗外的天色竟全部都擦黑了,唯有前头亮着灯。
想来是火车到站了,前头的光亮,便是下一站的月台。
要不然,火车途径的地方,大都是荒郊野岭,不可能会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