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身前的两个安保其中一个真的拿了尼龙绳靠过来,成明忠瞪大眼睛,抬手乱挥,要推人:“你们干什么这犯法!!”
“不犯法,”向桉左手抄在西装裤的口袋,纤细的手腕还露着那支腕表,直视他,“你现在属于损坏私人物品,概不赔偿还要逃跑。”
成明忠喊道:“我没有要逃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跑,”向桉轻扬下巴,示意两个安保,“把他捆起来。”
一个小时后,薄轶洲再回到博安,推门进到办公室,看到的就是成明忠被反绑着手腕按坐在沙发上。
成明忠一看到他,身体顶了下,想站起来,但貌似是想到什么,嘴唇蠕动没说话,看了眼坐在薄轶洲办公桌后的向桉,再之后脸色铁青,没动。
薄轶洲只看了他一眼,松了衣领扣,往向桉的方向走,快走近时,纪以璇连忙起身,给他让位置。
薄轶洲对纪以璇轻点头,之后走到向桉身侧。
女人安稳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身的外套已经脱下来,穿了件米白色的衬衣,右手转笔,神情闲散惬意。
薄轶洲看到桌面放的打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稍低头,先问情况:“怎么回事”
纪以璇给夫妻俩腾地方,已经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了落地窗一侧。
向桉坐着,左手托在下巴处看薄轶洲,右手的碳素笔又转了两圈,眉棱稍抬:“他又吵又闹,我觉得烦。”
薄轶洲知道成明忠这人是什么样子,虽然薄家承诺了帮陈茵,但也不是对方家里人跳成这样还会帮,所以才会让安保队把成明忠辞退。
所以成明忠来闹事,向桉觉得烦是应该的。
见薄轶洲沉默了一瞬,向桉又挑眉:“怎么了,是你的客人,我不能绑”
她说话还是有点酸溜溜的,但薄轶洲倒是不觉得烦,只是觉得有点稀奇。
他看她解释:“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好奇他怎么就让你这样绑着。”
向桉哦了一声,低头,右手转的笔停住,薄轶洲这才发现她在拿他的空本子画小人。
黑色签字笔,不仅画小人,还画了一只王八。
“......”
她给那只王八又添了几笔,解释:“我骗他说他把你的杯子摔了,不赔就要把他抓起来,坐牢。”
“坐牢”薄轶洲疑问,他不觉得成明忠会相信。
向桉看他一眼,顿了下,把自己怎么瞎扯的复述出来:“我说那个杯子十万,数额太大,所以会坐牢,不坐就要三倍赔偿。”
薄轶洲一怔,随后靠坐在桌子上,看着她低声笑:“你真会编。”
“所以现在是信了”他问。
“嗯......”向桉右手的笔在那只王八上乱划了两下,“信了吧,那不是老实坐着呢。”
薄轶洲握住她的右手手腕,扫了眼那只被她划得稀巴烂的王八,本是想先开口跟她解释陈茵和自己弟弟的事,但没忍住,瞧着那王八还是先问了一句:“画谁呢”
向桉抬眸看他,眼神一点都不友善。
薄轶洲:.........
得,没必要再问了。
她换了右手支下巴,把自己为什么不高兴直接说出来:“所以你弟弟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觉得我是外人”
他们已经结婚好几个月了,是他说非必要不离婚,好好过。
她皱眉:“我理解你可能觉得难讲,但我还是有点不高兴。”
她很直白,把自己有的情绪,和会造成这种情绪的原因全都说出来。
薄轶洲瞧着她的脸,不合时宜地在这瞬间有一丝动心。
和她沟通很轻松,她是怎么想的,永远会直接跟他讲。
“嗯,”薄轶洲握住她的那只手稍微紧了紧,扣着她的手腕,温柔地摩挲两下,轻压在桌面,“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
向桉摇头,跟他对视:“不是,你也没有错,只不过我确实不高兴。”
她把对错和情绪分得很开,不会因为自己不开心就一股脑地认为他有问题。
两人间安静了两秒。
薄轶洲瞧着她的眸子,唇边染淡淡的笑,须臾握着她的右手在本子上又画了只乌龟:“嗯,这不是在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