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洲:“博安很少接受对外采访。”
向桉点头,跟她猜想的一样,正经财经杂志和政府的访谈他接受得都很少,帮纪以璇完成学校课题这种事他应该更不会答应。
她不想耽误薄轶洲的时间,干脆没接着往下问,打算再从自己身边扒拉扒拉,另外找个合适的,引荐给纪以璇。
“你先睡,我还有几个报表需要看,要去趟书房。”薄轶洲手机收起,对她道。
向桉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不过薄轶洲加班是常事,她没多想,点头:“好。”
薄轶洲出门,她躺下玩了两把数独,过了十二点,手机放下闭眼睡觉。
大概是换了新环境,有点认床,她睡得不熟,一点醒了一次,快三点时有点热,又醒来一次。
两次睁眼,薄轶洲都没有在旁边,本来还因为不用跟他同床睡觉而庆幸,现在又有些担心。
她能感觉到从今天回来,他好像状态不太好,而且在清荷苑即使加班,也很少这个点还不睡觉。
前些天她脚腕受伤都是薄轶洲照顾她,想了想,她按开床头灯坐起来,想去书房看看。
出了卧室,轻带上门,看到不远处的书房房门半掩,从里侧泄出橙黄色的光线。
她迟疑两秒,往那处走。
几步走到,从半掩的门往里看,没有看到办公桌后有人,正疑惑,扫到书房露台的身影。
薄轶洲没有在工作,而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凌晨这个时间有点凉,他却穿得很薄,t恤的袖管被风鼓起,手机半扣着拿在手里,下巴微抬,像是在看不远的地方。
有一瞬间,向桉从他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孤寂,他像是被什么困住了。
她轻声叩门,把那份淡淡的阴郁驱散。
薄轶洲听到门口响动,转头看过来,她推门走进去,像往常一样神色随意,像是并没有窥见他身上的那点情绪。
打了个哈欠,拉开露台的门,在他一旁的空着藤椅坐下。
坐下后,抱臂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冷,怎么还不睡”
薄轶洲扫了眼她身上穿的衣服,从右边卧榻捡了毛毯,展开给她:“怎么不多穿点”
向桉又打了个哈欠,把他递来的毛毯裹在身上,阖眼侧靠在椅背,正面对她,因为困,声线又懒又倦:“只是想过来喊你睡觉就回去,谁知道还要陪吹风。”
“霸总都喜欢大半夜赏景吗”她吐槽,“你是不是想吹感冒,然后让我照顾你。”
她有一搭没一搭,继续:“知道你照顾我辛苦了,但也不要这么急着要回报好不好。”
她明显轻快的语调,想把他从某种氛围里拉出来。
薄轶洲没说话,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之后眼神收回,落眸,很淡地提了下唇。
又坐了会儿,他站起来,很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走了,回去睡。”
向桉靠在这里都快睡着了,听到他说话后动了动身体,察觉到薄轶洲的手在帮她挡后脑的风。
她缓慢地睁开眼,抖了身上的毛毯,嗓音里还带着浓浓困倦,到拖鞋,从座椅上站起:“不赏了我还打算陪你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
薄轶洲笑:“你那是看吗,你在梦里看的吧。”
向桉跟着他走进室内,嗓音清清淡淡:“梦里看也是看,梦里看还没有雾霾。”
薄轶洲笑了一声。
她自始至终语气都很自然,没有问他怎么了,也没有悲春伤秋地安慰他什么。
他回头,看到她正摆弄刚那条毛毯,他伸手抽过来,随便折好,丢在一旁的架子上,再次对她道:“走了,回去睡觉。”
......
从薄家回来的第二天,向桉出差,前半个月因为生病耽误的工作,都要在这周补上。
事情积压太多,搞得她比薄轶洲还忙,连着飞了三个城市,有将近十天都在外面盯拍摄。
回来的当天下午,走形式地给薄轶洲发消息:[我回来了,刚到机场]
薄轶洲刚从公司出来,最近向桉不在,总觉得家里莫名少点什么。
零食筐没被清过,里面堆的都是她的巧克力。
薄轶洲:[嗯,直接回家]
向桉:[不,去趟公司。]
向桉:[晚上还有个应酬。]
碰巧薄轶洲也有饭局:[我也有事,要晚点回去。]
向桉的回复也言简意赅,但没有再发文字。
向桉:[【ok.jpg】]
是一个动态的兔子表情包,脑袋上顶了一个很大的“ok”的字样。
他一时没动,站在车前瞧了两秒,林辉以为他是在看工作上的重要消息,没上前帮他开门,两手拿着厚厚的文件安静等待。
等了许久,正打算开口提醒薄轶洲时间,无意中抬眸,却扫到男人的屏幕是一个点开放大的卡通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