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俭眼泪扑簌簌的滚落,脚步刚往前挪了一步,整个人便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宋俭哭得更大声了:“陛下……我以为……以为见不到你了……”
其他将领士兵:“……”
嘶。
严翀常年在边关,对帝王的感情状况了解为零,现今瞧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神情骤变,他很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看向好大儿严嘉赐。
严嘉赐蹭了蹭鼻尖。
幸好那时回京述职的时候长公主询问他觉得宋大人如何,他坚定的回答了一句:除欣赏之外没有任何男男之情。
他对着亲爹做了个口型:皇后。
严翀:“”
啊
什么时候立的后他竟一无所知。
那边宋俭终于哭累了,他动了动脸蛋,伸手戳了下男人的盔甲,小声道:“好硬啊,硌我脸了。”
萧应怀:“……”
一回到都军府中,萧应怀就宣了随军的太医进来。
宋俭瞧见是熟人,当即嘴一咧:“毛太医,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话刚出口便被男人视线刮了下,宋俭老实了,只心里犯嘀咕。
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吗怎么萧硬槐看到他一点都不开心,不来亲亲他就算了,还对他这么凶。
毛太医给他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碍,都是磕碰伤,然后给帝王留下一瓶药油,嘱托一天三次揉在淤青的地方即可,之后又嘱宋俭好好吃饭多休息。
宋俭管不住嘴巴,叽叽喳喳:“我就说吧陛下,我没事的,毛太医都说了……嗯。”又盯他,好,闭嘴。
他乖乖团在一旁,偷瞥男人沉沉的脸色。
唔。
“陛下……你嘶……啊……疼……”
宋俭皱着脸想跑开,被萧应怀一把抓了回来:“现在知道疼了。”
男人给他脸上胳膊上的小伤口上药,宋俭疼得四肢乱飞,哇哇叫道:“我……我是来报信的!报信的!我们在汾州发现了军械库!庞大人现在正在押送的路上!最多三日便可抵达西塘关!”
其实刚才在外面宋俭就想到了,但是冷静一琢磨,除了严嘉赐外萧硬槐身边所有武将他都不太熟,不确定是不是都是心腹。
而且城中人多眼杂,宋俭怕被坏人听去,所以一直忍到只有两人时才说出来,这件事交给萧硬槐定夺准没错。
男人神色骤然更沉。
宋俭坚定道:“陛下你就放心吧,消息庞大人他们封得很紧,我现在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啊……”
他被萧硬槐扣在怀里,浑身上下被摸着又检查了一遍。
宋俭唔唔道:“没事的没事的陛下,早就不疼了……”
萧应怀手指顿在少年后背大片的淤青上,咬牙切齿道:“朕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听。”
宋俭横着趴在男人腿上,啪嗒啪嗒眨眼,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安静了一会,他伸手拽了拽自己被掀起来的衣服:“凉。”
萧应怀太阳穴突突的跳,有心在他屁股上狠狠扇几下,好让他长记性,然而瞧见少年脸蛋脏兮兮的,鼻尖上还蹭着一道灰,怎么都下不去手。
最后也不过是极轻的拍了一下,只嗓音冷沉的吓唬人:“去洗洗。”
少年乖乖的扬着笑:“好!”
之后房中又送来了些吃食小菜,宋俭边吃饭边把路上的情况都仔细说了遍。
吃饱喝足也汇报完后,他直接滚到了帝王睡觉的床榻之上,摸着肚子乖乖道:“陛下,不用管我了,我睡觉了。”
说着宋俭就拽着被子把自己裹紧了,他闭上眼睛。
“呼噜呼噜”
呼噜两声发现榻边的人好像还没走,他掀开一只眼睛:“嗯”
“陛下,怎么了”
萧应怀凌厉的喉结滚了滚,沉声道:“休息吧。”
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严翀为首的几名将领还有军师已经等候多时。
“陛下。”
“陛下。”
萧应怀在主位坐下,说了汾州军械库一事,众将领听完脸上纷纷出现喜色。
“陛下,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若庞大人抵达西塘关,那我们即刻便能转守为攻!”
“这对西塘关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太及时了!”
萧应怀扫了一圈,收回视线,提笔写下一道密旨。
“严嘉赐蔡逊带兵去接应庞清。”
“是。”
“是。”
严翀欲言又止,萧应怀掀了下眼皮,一言未发。
等到商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离去,萧应怀才出声:“严将军,留步。”
……
这一觉宋俭睡了个天昏地暗。
中途倒也醒来过几次,不过只清醒了两秒,唯一的想法是,他记得刚睡下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昏暗了,怎么现在都睡了这么久了,天还是暗的。
“……”
嗯……
宋俭最后一次醒来,是被咬醒的。
不对,准确来说是被吻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哼唧几声,想翻身躲开再睡一会,却被一条铁箍似的胳膊环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