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夜幕降临之后。
一道疤用蒙面巾蒙好自己的脸,打算带人摸进城中去找个当铺把蝎子玉当掉。
他们行色匆匆,沿着山林小道飞快的朝着城门走去。
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们必须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从城中出来。
一道疤走在最前面,回头道:“你……你你你你……”
身后的土匪了然:“二当家,我们跟的很紧!您放心走!”
一道疤“你”了半天,指着他:“踩我脚了!”
“……”
正在几人低声蛐蛐之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七八个身着穿着朴素的人,他们抱臂站在那,像是等了很久。
一道疤顿了下,以为是袁家派来的人。
他们几人在原地迟疑,对面的人看着他们也满脸迟疑。
两方对峙下,对面领头的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一道疤定睛一看。
也是蝎子玉。
给他们看完后,又指了指他们,然后勾勾手。
一道疤:“”
莫不是……莫不是这些人想买走这块玉!
一道疤和身后的土匪对视一眼,然后点头。
他小心往近走了走,试探着伸出一把手,意思是,低于五两银子不卖。
领头的人蹙眉,没动。
一道疤还以为他们是要先看看东西,于是从兜里摸出玉,给对方飞快的晃了一下,晃完又伸出一把手。
在紧张而又刺激的静谧山林中,一道疤旁边的土匪声音小而缓慢:“二当家我们为什么不出声啊”
事实上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原因。
身后的土匪说了句:“可能因为这是秘密交易。”
有道理啊。
正在忙着讲价的一道疤没注意,身后不远处又来了一大批人。
袁老爷回去后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就是大根寨那帮土匪干的,他还是没能坐得住,亲自带人来了那土匪窝的山下,结果没想到刚来就撞见这一幕。
袁老爷一眼就瞧见了一道疤手中的蝎子玉,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这些下贱的东西!”
他又看看另一波人。
虽然穿着朴素还挡着脸,但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可疑。
莫不是……莫不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
袁老爷因为蝎子玉丢失的事最近一直疑神疑鬼,越想越觉得定是办案的钦差无疑。
若蝎子玉被钦差带走,他们袁家只有死路一条,如果铤而走险,或可有一线生机……
他大喊一声:“呔!你们一个都不能跑!”
然后他身边的家丁打手们便又双叒叕冲锋了。
一道疤见到来人惊了一跳,忙朝后躲开。
家丁:“啊啊啊啊!”
谁知其中一个跑得太急,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跤,手中的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两秒后,正中对面首领的脑袋。
“咚”的一声。
首领骤然怒了,竟然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嚣张。
难道是将他们之前派来的那批刺客全部杀光的人吗!
首领一挥手,身边的人都跟着冲了过去,没一会两拨人就打成了一团。
一道疤咽咽口水,赶紧招呼着人跑路。
袁老爷身形有些胖,被几个人压在地上狂揍,他气急,抬手薅住一个人的耳朵扇他:“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被揪住的人疼得急了,张口冒出一句月戎话:“¥%!”
袁老爷猛地停住:“”
趁着袁老爷怔愣之际,那人撸起袖子,打算狠狠给袁老爷一拳头。
袁老爷彻底想明白了,他大喊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嘭!”
袁老爷狠狠挨了一拳。
他捂着脸爬起来:“我姓袁!我是袁家的老爷!就是我一直和你们接头的!”他比比划划:“我的蝎子玉!蝎子玉!被刚才那些人偷走了!是他们偷走的!”
这些月戎新来的探子哪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他们只认信物。
现场叽里呱啦鸡同鸭讲,袁老爷盯着已经消失在山林里的一道疤一行人,阴狠道:“本来打算暂时放过你们的!”
然后又被打了一拳。
一道疤离去时也听到了那些人嘴里叽里咕噜的话,他一路跑回大根寨,慌里慌张的说:“大……大哥!”
大当家抬手又想给他一巴掌:“又怎么了!”
一道疤掏出怀里的蝎子玉:“这个……这个玉……”
“没当掉城门关了”
“不是……不是……这……这个好像……好像……”一道疤自己心里也急,索性憋着,把话整理完整后才一口气道:“好像是袁家和月戎接头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