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相恨太晚
华商证券交易所。
陈光良和盛七站在一起,正望着人群潮涌的交易市场。
此次两家各自套现1000股时代影业的股票,都在300元上方卖出的,足足获得60万两白银。
“老板,盛小姐,股票已经全部卖出去了!”一名隶属平安银行的经纪,悄悄的来到两人身边,汇报了情况。
平安银行自从投资公债开始,便自己在华商证券交易所搞了个经纪席位。
“好,谢谢”
经纪连忙说道:“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对了,老板您要不要继续抛售,打压股价,并放出一些负面消息,我有信心将股价打压至150元,到时候您可以再低价吸纳回来。”
他参与了这次的‘拉高套现’的布局,所以才提出后续的方案。
陈光良说道:“这钱我可不会赚。这次套现,是我其它生意需要周转,再加上这股价被炒得太高。所以呀,我们就不要再去打压股价,让它自己回归理性的价位吧。特别是你们,也不能参与。”
经纪一愣,毕竟这么好赚钱的路子,老板说放弃就放弃了。
现在聪明的人都会察觉到,时代影业的股价非常不合理,被炒得太高了。时代影业一开始的资本仅125万,就算拍摄四部好电影,资产也涨不到200万以上。更不要说,现在时代影业市值已经四百多万了。
“好的”
待经纪离开后,盛七故意说道:“你真放弃这次机会,要是我们继续抛,说不定还能多赚十几万大洋呢”
她也明白这里面的套路了,他们继续高价抛股票,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再利用报纸和托,散发时代影业的资产值之类的负面消息,这股价很快就会暴跌;届时,陈光良和她就可以趁低吸纳卖出去的股票。
陈光良直接离开,盛七连忙跟上,随后两人上了一台车。
上了车之后,陈光良才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很长时间内,我都不会买卖时代影业的股票。”
盛七笑道:“我知道,故意那样说的.不过,你对我们两口子,是不是有些过分的好”
这都被看出来了。
实际上,他对庄铸九和盛七确实很好,不仅安排两人在时代影业身居高位,而且这次套现也叫上一起行动。
两人在时代影业身居高位,是个非常理想的工作和差事,毕竟电影和电影院这两个产业,属于‘有面子’、‘有格调’的文化产业。
陈光良回道:“你是仁美的干妈,庄先生又是我希望得到的帮手,不对你们好点,怎么让你们做事!”
“切,你喊我一声干妈,那就太好了!”
陈光良直接沉默。
盛七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
事实上,她一度怀疑——陈光良对她那么好,是有意利用她和那个没良心(宋仔文)的关系。
但现在想想,人家哪里用得着如此拐弯抹角,以及如此下乘的手段。
显然,是她的内心出了问题。(不,你没有出问题!)
陈光良在招商局总部的办公室,处理招商局的事务。
接手招商局快三个月时间了,他的‘三把火’还正在燃烧中,而且还是烧得正旺。
‘三把火’都是关于人事方面的,前两把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啃最难的一关——取消买办制(即经理制),改用船长制。
不一会人事处处长胡福泰走进来,汇报道:“陈先生,江福轮上的经理刘海英,是交通部次长俞飞鹏的小舅子。”
陈光良放下笔,看着胡福泰,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胡福泰心知陈光良的手段,连忙说道:“我的意思当然也是该解雇,不过是不是可以放在最后再解雇,避免您受到上面的压力。等我们将其它船上的经理解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解雇这个刘海英也是顺理其章。更何况,这个俞飞鹏不仅是交通部的次长,他还是总司令的表兄。”
陈光良一听,当即说道:“那正好,就将这个刘海英作为‘典型人物’,马上解雇。要让大家明白我们的决心,这样后面的行动自然就更加顺利。毕竟我们连总司令的远亲都可以解雇,那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还要留在这个‘经理’位置上呢!”
第一把火,各分局、栈仓、船只的负责人,已经在本月全部完成重新选拔。这些负责人,都是历经初试、笔试、面试三关,才挑选出来的,相信他们能很好的完成工作。
第二把火,理事、监事的略微调整,让招商局的改革成为整个社会的责任(引进史量才、刘鸿生这样的社会名望人事来参与)。
第三把火,便是这个‘买办(经理)制’,陈光良非常重视这个问题。
胡富泰一听,顿时愕然,感情这位还是拿嘴硬的骨头先啃。
不过他还是非常佩服陈光良的手腕的,当即说道:“好,那我马上下达书面通知。”
一个骨头一个骨头的啃,陈光良只能如此来推动招商局的改革。
实际上,他现在改革的内容还只是局限在表面,也就是人事上。
不知道还有多少问题隐藏在其中,陈光良也只能一步步的去整顿。
胡富泰离开后,陈光良看着报纸上的新闻,陷入思考:
《东方日报》:
曾任沪市总商会会长,宁绍、三北轮船公司创办者的虞洽卿,给总司令发了一封电文。
电文中,虞洽卿先是说明招商局被收归国营时,民营航运业者的心态是:“将民营之招商局收归国有,民众本深疑虑,而航商则以为既有领导,可期合作。在航业极幼稚、航权被侵略之国家,未始非挽救振兴之策”,因此民营航运业者原有对招商局国营之“反对之心,为期望所融化”,但是,不料招商局国营以后,“惮于对外,竞先对内,挟政府之权势,压迫民航,不一而足。今且变本加厉,竞将全国水陆联运,独揽专营,不许民营承办,是直以国营打倒民营矣”。他又进而指出,“仅有轮船24艘之招商局,独揽全国11路之联运,事必不举,已可断言”。
显然,在轮船招商局收归国营之后,国营与民营航运业间的矛盾竞争,已上升到影响华夏轮船航运业整体发展的高度。
虞洽卿的‘告状’内容,其实就是招商局收回‘全国11处水陆联运’的影响。
陈光良并不是推动这一步的核心人物,而是交通部直接主持的,招商局只是获利的一方而已。
不过作为招商局的总经理,以及环球航运并不打算涉猎内河运输,所以陈光良倒是短时间看好这个对策。
后期嘛,再说!
蒋振华是圣路易斯安那大学的理学硕士,并且是振泰纱厂的厂长,他也是蒋梅英的父亲。
作为20世纪初的留学生,而且还是硕士,可见蒋振华也是出身名门,那么蒋梅英也是喊着金钥匙出身的大家闺秀。
去年女儿刚刚成年,有‘星探’把她瞧上,当时女儿拿不定主意,蒋振华作为父亲还是非常开明的允许其拍摄香烟广告。
当时他对女儿说道:“小姑娘出去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出格了。”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蒋梅英拍摄香烟广告后,‘一炮而红’在上海滩。
这个时候的蒋梅英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拍拍电影。
蒋振华微笑着又对蒋梅英说:“阿囡,侬去吧。”
原本以为,这次该不会翻起什么浪,但恰恰蒋梅英再次成为全国的焦点——先是拍摄了《貂蝉》取得很好的成绩,后又拍摄《黄飞鸿之壮志凌云》又红遍上海滩。
有人已经把蒋梅英视为时代影业的‘当家皇后’,和阮玲玉、胡蝶并驾齐驱的新一代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