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人是一家饭店的老板娘,此时拿着他们打印出来的照片上下打量,边看边点头:“没错,没错,应该就是他!”
她跟沈青叶等人介绍道:“这人经常在我们这一片晃悠,没钱,也没家,就是个流浪汉,以乞讨为生。周围这些店面或多或少都被他上门要过钱,心里都烦着他呢。毕竟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壮年男人,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去行乞”
“上一次见他就是昨天下午,差不多……天刚黑吧六点多的样子。当时我正好忙里偷闲,往外头看一眼,头开始还没瞧出来,回头越想越眼熟,才想起来,应该就是他!”
韦正义问:“那你见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打扮”
老板娘一拍手,激动道:“嘿,这个可就有的说了!我为啥最开始没认出来他就是因为他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浑身上下那衣服啊,啧啧啧,全跟新的一样!整个人也是,原本他头发又长又乱,差不多到这儿吧——”她比划了一下自己肩头,嫌弃道:“油乎乎的,都成一绺一绺的了,有时候夏天的时候还有虱子,我都嫌他脏!可昨天一看,头发剪得整整齐齐的,又干净又利落,要不是我眼尖,换成别人,还真不一定能认出他呢!”
“还有那衣服,羽绒服呢!上面还有一个不知道是鸭子还是鹅的图标。我去商场的时候可见过那个牌子呢,一件羽绒服,恐怕少说也得五六百!更别说那脚上的皮鞋了,肯定也不便宜!”
沈青叶跟姜程对视了一眼,羽绒服、皮鞋,死者身上都没有。
他又问了更多关于衣服的细节,又道:“那他叫什么,你知道吗”
老板娘摇摇头:“嗨,这哪儿能知道啊谁还闲着去问问他名字不成反正我们这些看不惯他的,平时背地里都叫他癞子,成天跟个癞似的惹人烦。”
韦正义想了想,又问:“那除了昨天,上一次您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上次的话……”老板娘想了想:“好像有一个星期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面那几天,的确是没看到他过。”
“那您那次见到他,他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什么异样”老板娘撇了撇嘴:“不还是那样邋里邋遢的,拿着个破碗到这儿来要钱,那时候我客人正多,懒得搭理他,随手给他个一块钱打发了。”
姜程心下思忖了片刻,接着问:“那附近这条街道,他平时还会去谁的店里,您知道吗”
老板娘又说了几家店名,沈青叶等人一一过去询问,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答复。
只有一家炒菜店的老板提供了另一条信息:
“癞子啊,对对,他昨天晚上七点半没过多久的时候,来我这边吃了顿饭。”
韦正义精神一震:“都点了什么”
老板神色有些奇怪:“点了好几个荤菜,又要了一大碗排骨汤,哦对了,还提了两瓶啤酒,自个儿一个人在这儿吃到了快九点,花了一百多块钱呢!我记得清清的!”
“我当时还跟我家人说,那家伙搁哪儿弄得那么多钱不会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吧还觉得那一百块钱拿着烫手呢!”
他说到这,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这……这对我有影响吗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韦正义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他昨天,大概是什么时候走的”
“什么时候走的”老板想了想:“这……我实在是记不清了,当时好像也没在意……”
一旁的老板娘却是抬起胳膊肘捣了捣他,道:“应该是八点四十五之前。因为他走后没多久,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也走了。我想着天晚了又还下着雪,就想早点打烊,把他们的餐盘收好了之后,看了眼时间,就是八点四十五!往前数个十几分钟吧,大概就是他离开的时间。”
沈青叶算了算,从这儿到建设路的那条巷子,走路大概需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死者死亡时间又是在十一点左右,中间两个小时的时间,完全能将衣着单薄的人活活冻死。
沈青叶问:“他离开的时候,身后有跟着什么人吗”
“跟着人”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么个点儿,又下着大雪,应该不会有人吧”
沈青叶顿了顿,又换了个问法:“那这一片平时有没有什么社会闲散人员来往”
老板娘闻言笑了一下:“那还少吗”
她道:“咱们这一片算是老城区,住的人多,又没个学校什么的。有不少十六七岁甚至更大一些的小伙子不上学了也不找工作,成天就在街上鬼混。光我知道的,就有两三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