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刘珏眼神哀怨,看着桑迁,“刚刚在阿姊府上,你怎么不帮着我”
桑迁一头雾水,“帮什么”
刘珏:“阿月那么可爱,自然将她哄回去!”
桑迁额头降下黑线,合着她还没有打消念头,“阿珏,你是斗不过长姐的,若是被长姐知道你还惦记着,小心不让你上门!”
再说,长公主也说了,想要就自己生,要别人的孩子作甚,他又不是不行。
刘珏摇头:“你不懂,阿姊生的小公主才有意思,若是你我生不了女娃,生个混小子,你负责”
桑迁:……
他想说,不管生男生女,他们夫妻两个总归都要负责。
他正欲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就见那诸邑公主长枪一甩!”
刘珏:!
这是在说她。
桑迁:……
刘珏低声吩咐马车队伍停靠到路边,然后竖耳倾听。
沧桑豪迈的声音继续抑扬顿挫,“‘咻’的一声,如同穿肉一般,四个匈奴人就前胸贴后背那样穿胸而过,你贴我,我贴你,恐怕除了同胞兄弟,此生就没有这般亲密过。”
现场发出哄笑。
声音继续:“哎呀呀,然后诸邑公主大手那么一抬,轻飘飘地举起长枪,往火堆上一烤,如同烤蚂蚱,滋滋冒油,这一手彻底震慑了匈奴人,诸邑公主双眸喷出怒火,声音比惊雷还响,‘吾乃大汉帝姬,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领头的那些千长、百长听到这雷霆之音,天灵盖都快给震麻了,不敢直视公主,就连战马也吓得跪伏在地,任由旁人怎么抽打,都不愿意起身,后来那些匈奴人只得下马,屁滚尿流逃了,这一逃,退了足足退了五里地啊!”
“好!”外面又传来众人的喝彩声。
……
刘珏在马车里听得脚指头扣地,她此生即使面对匈奴,都没觉得如此“水深火热”过。
幸亏还有马车给她“遮风挡雨”,若是在外面,她都找不到地缝钻下去。
啊啊啊!这外面到底是谁传播的,若是让她知道,她要对方好看。
好了,她一开始还想趁闲暇时间逛街,现在看来,为了她的身心着想,还是老实养伤吧。
“噗呲!”桑迁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丢脸,你很开心吗”刘珏羞恼地踢了他一脚,
“……我没有!”桑迁努力抿直唇角,奈何外面的声音一直没停下,越听越想笑。
“……”刘珏又踢了他一脚,吩咐人赶快跑。
她不听了还不行吗
就这样,因为这事,傍晚宫宴的时候,一听文武百官说起酒泉之战,她就担心有人说起今日街巷听到的故事。
所以,到底是谁干的啊!
晚宴结束,离开皇宫时,恰好与霍去病遇上。
霍去病见她精神不佳,有些纳闷,“你怎么了难道不舒服,要去太医署吗”
桑迁:“冠军侯莫担心,阿珏身子还好。”
霍去病疑惑:“那是因为什么”
问到这里,桑迁就沉默了。
霍去病:……
刘珏纠结了一会儿,盯着霍去病,“阿兄,你当了冠军侯后,长安有人乱编你的故事吗”
“自是有的,还有人说我是陛下的孩子呢。”霍去病倒也轻松。
若不是怕坏了皇室传承,说不定陛下还真敢认。
刘珏、桑迁:……
刘珏叹气,与他说了白日的事情,对于那让人尴尬的内容,她一句话带过。
“原来是因为这事!”霍去病一时哭笑不得,对上刘珏有些窘迫的表情,意味深长道:“刘珏,你现在可是我眼红嫉妒的对象,以前我以为自己够风光,没想到还是比不过你啊!被人如此疼爱地护着,你纠结什么”
刘珏满眼迷茫。
霍去病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传播那些故事的人是她的亲近的人
很快,第二天调查的结果就给她解惑了。
合着那些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是阿姊命人传出的。
刘珏风中凌乱。
霍去病似乎猜到她应该调查的差不多了,派人给她送了信。
那些故事似乎还是刘瑶亲自捉笔写的。
他当年“封狼居胥”,刘瑶可没有做到这个地步,这二十多年来,也就刘珏享受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