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伊稚斜吐血,周围的匈奴将士大惊失色,队伍中的骚动更甚。
在看清被汉军射手包围后,匈奴士兵连忙凑齐盾牌,将伊稚斜等匈奴将领包围住。
“没事!”伊稚斜面色阴冷地抹去唇边的血渍,仰头看着将他们包围的汉军,环顾一周,只看到冷森森的铠甲,压根不知道卫青等人藏在哪里,甚至连他们来没来,他都不知道。
“卫青,你这个缩头乌龟,身为汉军的战神,就会使这些阴谋诡计吗”伊稚斜冒火的声音在山间回响,发出阵阵回声,“还有孟顿,亏我诚心一代,连妹妹都嫁给了你,你现在背叛我,就不怕天神惩罚你,让你尸骨无存吗”
左贤王见状,也怒骂道:“卫青,你这个杀千刀的,有本事出来与我决战,躲着可不是大丈夫所为,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的怂货吗”
其他几名匈奴主将也极尽恶言,各种恶心的话不绝于耳。
他们是在恼火啊!
试问,哪个被引入绝境的人还能好言以待,他们给对方一刀。
这种人不下地狱,纯粹是祸害人。
位于东侧山凹平台的卫青米神色淡定,等匈奴人骂够了,大手一扬,身边的传令官挥动旗帜。
漫天的箭雨毫不客气地射向匈奴。
从匈奴的视角看,黑压压如同乌云一般,众人慌忙躲避,伴随剑雨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石块和滚木。
“啊!啊啊——”
一时间地面人的惨叫声连连,还有马儿悲鸣声,数万队伍忙着找寻地点掩藏,躲避头顶的剑雨,有人中箭身亡、有人被石块咋断了腿,有人被无数马蹄、靴子踩成肉泥,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
伊稚斜目眦尽裂,声嘶力竭地指挥队伍撤退,发现回程路更是艰难,箭雨、石块比之前更多更密,来时的两个路口都被汉军包围,即使能逃出去,也躲不过汉军的大刀。
“右贤王的支援怎么还没有来!”伊稚斜咬着牙拔掉手臂上箭支,怒喊道。
明明消息已经发出去两个时辰,但是右贤王的支援还没有来。
左贤王被伤了一支眼,此时狼狈不堪地往手臂伤口撒药,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单于,右贤王不会逃了吧。”
毕竟之前右贤王就因为惧怕卫青逃了,还因此丢了自己的草场和部族。
“他不会的!”伊稚斜脸色阴沉如墨,满眼猩红。
这种时候,即使右贤王真的逃了,他也不能信,否则士气遭遇接连打击,他彻底没机会了。
阴山西脉东方方向,霍去病举着千里眼,看着伊稚斜的黑脸,笑道:“大将军,伊稚斜快气疯了,他不会是还想右贤王、白羊王他们吧。他们自身就难保了!”
既然知道右贤王是援军,他们早就做好预防,不会让伊稚斜逃跑。
李息笑道:“人死到临头的时候,总会做梦。”
他用手肘撞了撞一旁喝水的赵信,坏笑道:“赵信,刚才伊稚斜说他将妹妹给你了,你吃了吗”
“噗……咳咳!”赵信一下子被水呛到,有些不自在道:“这不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
“啧啧!你这个活真是轻松,去匈奴享福了,吃好的,喝好的,还有美人相伴,不像我们。”李息继续调侃道。
一开始他不清楚情况,对于赵信的叛逃十分愤怒,所以今天打算取他项上人头的,谁知道赵信进入西脉后,带着人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匈奴大部队,重新回来了。
大将军卫青等人对此面色淡定,他也不是榆木脑袋,哪能不明白,这是大将军他们设下的苦肉计啊。
霍去病:“可惜曹襄不在,他一直想取伊稚斜的狗头,却被派往主脉对付从右贤王他们。”
李息正欲开口,就听卫青沉声道:“尔等做好准备,速速下去整列将士,将匈奴全歼此处,不能让伊稚斜跑了,无论死活,将其留下!”
“卑职遵命!”众将士起身道。
就在伊稚斜命令士兵用马匹和人的尸体垒成防御墙时,就一阵“呜呜——”的号角声传来,匈奴人身子一震,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武器,惊慌失措地看着头顶,怕又要遭遇一波箭雨。
众人发现周围山岩的汉军消失了不少,大家并没有放松,而是神经更加紧绷,因为对方可能还有后招。
片刻后,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匈奴士兵下意识顺着声音望去。
伊稚斜杵着武器起身,就见他正前方一百余丈的地方,出现一大片黑色的龙旗,片刻后,一个个穿着黑甲的骑兵出现在视野里。
“终于出来了!”伊稚斜冷笑一声,下意识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刺目的阳光特别谣言,混沌中,他似乎看到他的哥哥军臣单于,又看到了他那逃跑的侄子于单……
卫青巍然立于军前,抽出如霜般的大刀,刀尖直指匈奴阵前的伊稚斜,一声令下,汉军如同洪流一般冲向惊慌不安的匈奴士兵。
伊稚斜发出怒吼:“是我匈奴子民的就给我冲!杀了卫青,匈奴就有活路!”
“冲——”匈奴人此时也没办法,知道他们与卫青目前就是你死我活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