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野:“”
虽然薛野坏事做尽,但这还是第一次真的见到“天打雷劈”的架势。再仔细一瞧,刚刚还安安静静待在一旁装破烂的落星盘此刻却正发着浅浅的金光。
定是它的手笔。
这薛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简直是出离愤怒了,他一把拔出寒江雪,直指落星盘:“刚刚让你说预言你装死,一说你的坏话你的本事就比谁都大!”
说完,薛野作势便要砍向落星盘。
正在薛野的剑要砍上落星盘的当口,他的剑刃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发出“铮”的一声。剑锋也因此偏了三寸,落在了一旁的甲板上。那偷袭薛野的东西则是被剑刃弹开,嵌入飞舟的桅杆之中,可以看得出来,是一枚白色的棋子。
正是陆离的法器。
薛野侧目一看,正见陆离骑着一头四不像的灵兽,黑白棋子绕身,一副煞星的模样,立在薛野的船舷之侧,横眉怒目道:“薛野!你这厮好生狡诈!我好心收留你,你却不知好歹,竟敢盗取我司天门至宝,还不速速同我回去受罚!”
简直是农夫与蛇。
陆离向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何曾这么失态过,俨然是叫薛野给气得动了真怒了。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下了灵兽,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薛野面前,抬手便要驱动自己的棋子。
一副要同薛野不死不休的架势。
薛野却没有与陆离打架斗殴的闲心。虽说真要打起来,薛野也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陆离,但保不准陆离会不会脑袋不清楚,真与自己生死相搏。到那时候,那薛野就算赢了,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来。而且薛野身上还带着伤,若是打斗,必定雪上加霜。
薛野眼珠子一转,突然换了一副面目,怆然道:“陆兄所言甚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是陆兄要杀我,我毫无怨言,只我今日若是不幸罹难,平生遗恨,唯有不能救出徐白,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亦是死不瞑目,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他说一半藏一半,生怕陆离不肯深究。
果然,陆离准确地从薛野的话里抓到了只言片语的消息:“徐道友徐道友怎么了”
“徐白,他……”说到这里,薛野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用袖子遮起了自己的脸,两肩微微颤抖,装出一副哭啼之状,哀哀切切地说道,
“徐白他被北境的人抓走了,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陆离闻言,不由地大骇,道:“北境的人北境的人向来不同中州来往,怎会抓走徐道友他们为何要抓走徐道友”
北境向来与世无争,怎么可能更何况徐白还是上清宗首徒,上清宗好歹也是大派,不可能善罢甘休。若是真的,那北境此番异动背后,必然牵扯着更大的秘密……
陆离尚在沉吟之中,却听薛野扯着嗓子叫喊道:“我怎会知晓,我便是因为不知道,才想着借司天阁的法宝,好看看解决之法在哪里”
薛野言之凿凿,一副为了兄弟舍生忘死的情状,谎话简直张口就来。
陆离见他如此,虽仍是怀疑,但语气却不由地软了下来,道:“当真”
薛野连连点头,殷切地说道:“自然是真的,正好陆兄你来了,不如帮忙看看这落星盘的批命,所言是何,有没有提到解救徐白的办法啊”
薛野窃喜:这不是瞌睡就送枕头的事情吗,自己前脚还在头疼落星盘不听话,后脚陆离便送上了门。他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边偷偷斜眼瞧着陆离的神情,见陆离脸上的担忧胜过了怀疑,便知道这事,十拿九稳了。
但很可惜,薛野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陆离虽然也跟着薛野一同紧张徐白的安危,但却还是拒绝了薛野的请求,他解释道:“我并不能号令落星盘。”
“为什么”
陆离实话实话:“此物乃是天阶法宝,唯有历代掌门方可驾驭。”
“啧。”薛野暗暗唾弃了陆离一声,心道,“真是没用。”
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道:“陆兄有这份心,已是感激涕零,不敢奢望更多。”
陆离道:“徐道友的事情,你我可以一同再想办法,可当务之急,还是先同我回司天门交还落星盘吧。”
薛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落星盘,纵使现下用不了,也断没有就这么轻松交出去的道理:“不行啊,陆兄。我若是现在同你回了司天门,必然被绊住手脚,我现下着急赶着去救徐白,你也不想你朋友死得不明不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