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雄州易主事多舛
雄州城门大开,空无一人。
卢俊义一马当先,率领大梁兵马长驱直入,想象中的抵抗并未出现,迎接他们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被风吹起的尘土。
雄州知州早已脚底抹油,带着家眷和亲信溜之大吉,城中守军也树倒猢狲散,百姓更是扶老携幼,争相逃命,生怕被战火波及。
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大梁军队便占领了这座战略要地。
与此同时,白沟河边。
耶律大石铁青着脸,骑在高头大马上,遥望着远处雄州城头飘扬起的大梁旗帜。
一座临时搭建的浮桥横跨在白沟河上,本应是辽军南下的通道,此刻却成了他无能为力的见证。
他的身后,是数万集结待命的辽国铁骑。
铁甲森然,旌旗猎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梁军队鸠占鹊巢。
“可恶!”耶律大石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几日前,辽军便已集结完毕,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踏平雄州。
他曾力主趁宋朝内乱之际,迅速拿下雄州,作为日后南下的桥头堡。
然而,皇帝一道亲征的旨意,却让所有计划戛然而止。
更让他恼火的是,耶律得重,这个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家伙,竟然以“恐有埋伏,不宜轻进”为由,极力反对他进驻雄州的建议。
“得重,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耶律大石心中冷笑。
辽国皇帝年迈体衰,皇位之争早已暗流涌动。
耶律得重此举,无非是担心自己拥兵自重,功高震主,被皇帝猜忌,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毕竟,在如今的辽国朝堂上,保全自身,远比开疆拓土更加重要。
宗室诸将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长叹一声,胸中郁结难散。
他知道,如今的辽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铁血横扫天下的帝国了。
内部的倾轧,消耗了太多的力量。
“大石将军,”一名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大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与无奈,缓缓说道:“去告诉得重将军,雄州已失,请他速做决断,是否出兵支援……”
耶律大石再次来到耶律得重营帐,话还未出口,便被耶律得重抢先打断,“大石将军,莫非又要劝本将出兵?本将意已决,绝不出兵!”耶律大石强压怒火,“得重将军,如今雄州已失,唇亡齿寒的道理……”“够了!”耶律得重不耐烦地挥手,“大石将军还是回去好好操练兵马,莫要再生事端!”
耶律大石愤然离去,回到营帐,他烦躁地来回踱步,忽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既然你耶律得重不愿出兵,那就别怪我了!”他研墨提笔,给雄州知州修书一封。
信中,他言辞恳切地表示,辽国大军即将南下,定会助雄州知州夺回城池,望知州坚守,切勿降梁。
写完,他将信封好,交给一名亲兵,“务必将此信送到雄州知州手中!”
与此同时,雄州城外一处隐蔽的树林中,雄州知州正瑟瑟发抖地藏身于此。
他拆开耶律大石的信,看完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信上字字句句都在催促他坚守,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耶律大石的缓兵之计!
他想起城中那些早已逃散的守军,想起辽兵以往的残暴行径,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耶律大石,你这是要害死我啊!”他将信撕得粉碎,狠狠地扔在地上。
他深知,若是大梁真攻城,仅凭他手下这些残兵败将,如何抵挡?
更何况,辽兵真的会来救援吗?
他心中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雄州知州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弃城而逃。
他带上仅剩的几名亲信,悄悄地离开了雄州,一路向西,朝着河东田虎的地盘逃去。
他原以为大梁会像以往的宋廷那般软弱,答应岁币要求,息事宁人。
谁知,几天后,大梁刊发邸报,招募天下敢战士,抵抗辽军,并言明,寸土不让。
看到邸报的那一刻,雄州知州愣住了,随即,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
辽军营帐内,耶律大石正与几名亲兵商议军情。
“雄州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他问道。
一名亲兵上前一步,低声道:“回将军,尚未收到雄州知州的回信。”耶律大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再派人去探!”
耶律大石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几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将众人焦虑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将军,末将愿前往雄州打探消息!”一个身材精壮,面庞黝黑的汉子抱拳请命,此人正是耶律大石麾下最精锐的远拦子(斥候)。
耶律大石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他,沉声道:“雄州如今情况不明,此去定然凶险万分。务必小心谨慎,探明大梁军的动向,尤其是……领兵之人。”
远拦子重重地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将军放心,末将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完成任务!”
当夜,皓月当空,远拦子如同一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越过了白沟河,凭借着高超的潜伏技巧,躲过了一队又一队巡逻的辽军,摸向了雄州城。
城门紧闭,城墙上影影绰绰,布满了手持刀枪的大梁士兵。
远拦子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观察。
突然,他看到城墙上出现了一面巨大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晁”字,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是晁家的旗帜……难道是晁盖亲自来了?”远拦子心中一惊。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晁盖乃是梁山泊的头领,怎会轻易离开?
他继续观察,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时,一阵喧闹声从城内传来,隐约可以听到“太子”、“殿下”之类的字眼。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