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下肚,浮生单手端着食盘走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套衣物。
“春日凉爽,殿下吃过晚食后可去后院沐浴。”
“好。”
时暖玉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一身男袍,难怪方才浮生频频往她身上看。
吃饱喝足后在浮生的带领下去后院沐浴,赶到时浴汤已经准备好,时暖玉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中,
冰凉的四肢百骸经过温水的洗礼简直不要太舒服。
屋内响起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浮生并未受到影响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医典。
远处偶尔路过的僧人见他下意识的远离。
似是想到什么,她趴在浴桶边瞧着屋外若隐若现的身影。
她实在想不通他竟然会为自己守门,而且寺院是清修之地,浮生让自己光明正大的住在他的禅房合适吗?
还有……
“浮生你是不是在躲我?”
她不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之人,除去活命外她不喜猜测。
听到屋内传来的话语,浮生眼眸微抬,那日兄长的话历历在目。
听不到回答时暖玉有些发愁,确定了他的确在躲着自己。
那次在逸尘轩他们不是已经晋升为好友了吗?
时暖玉百思不得其解,为了能完全打消今后他对自己的杀意,必须问清楚。
环视周围一圈,目光停留在歪歪斜斜的木凳上心中有了主意。
她小心的出了浴桶,穿上衣裳后拿起凳子偷笑。
屋内传来东西碎裂声,紧接着是女人的痛呼声。
“哎哟,好疼。”
浮生来不及合上医典推门闯入,看到的便是时暖玉眼眶通红捂着脚踝跌坐在地上。
“殿下伤到何处?”
他急忙查看她的脚踝,纤细的骨节上通红一片,温热的指尖在脚踝揉搓试探。
“疼吗?”
时暖玉摇头又点头,“有点疼。”
怎么说呢,骗旁人还可以,骗到浮生头上竟会生出些负罪感。
见她面上没有痛苦之色,浮生心中明了。
“殿下无事便回房吧,明日祈福结束后便送您回宫。”
连敬语都用上了,时暖玉暗道不妙,拉住他的衣袍不让他走。
“骗你是我的不对,可这都是有缘由。”
浮生眼神凝起,等待着她余下的话。
“方才我便问你了,你为何躲着我,难道你同未曾试一样也讨厌我吗?”
倘若真的讨厌,他之前为何准许自己靠近。
时暖玉直直的盯着他,如若他真的厌恶自己,那从今往后她都不会同他往来。
见他久久不答,时暖玉失落的垂眸,衣袍从她手中滑落。
“我知道了,”她自嘲一笑,“我以为我们会成为知己。”
她并不喜欢给旁人增添麻烦,也不喜旁人把她当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