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是被卧房里头的声音给吵醒的。
隔着帷幔,她听到桌旁有人在低声说着话。
那好像是魏老和顾若萧的声音。她微睁着眼,透过重重帷幔看了过去,好像是魏老在帮顾若萧换药。
魏老神医是一早就被乘风请来的。
清晨顾若萧帮云初沐浴过后,简单清洗后便到了书房让赤乌他们给他换药。
他们一拆纱布发现,这伤口撕扯得有些严重,手足无措,只能去把魏老找来了。
“臭小子,受伤了就不能好好躺着吗?一大早折腾人。”魏老骂道。
他来得时候,并没有看到云初,这小子受伤,那姑娘不可能不在身边待着。
而且今日换药竟然在桌旁,今日的伤甚至比昨日更重了些。
他扫了一眼床榻,看见了床旁的芙蓉鞋,帷幔垂落着,床榻上分明就睡了人,再看这小子的伤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思及此,他下手重了些,一边低声道,“你小子,伤了就安分点,不能节制一些吗?云初身子孱弱,前日还为你泡了冰水,你就不能对她好一些吗?”
顾若萧听闻,一愣,冰水,原来,那日他发热额上凉凉的轻柔是她泡过冰水的手。
“知道了,舅舅。”这次舅舅骂他确实是骂对了。
云初躺着床上发着呆,她醒了,魏老在同顾若萧说什么,她听不清,索性也就不听了。而此时自己也不好出去,便瘫着,她全身酸痛,好像散架了一般。
身子的干爽明显是顾若萧帮自己沐浴过了,而自己却毫无知觉,看来,确实是累着了。只是他背上的伤不知道如何了。
想到昨晚,云初的脸不自觉地发热了起来。自己也是疯了,才陪着一个伤患瞎胡闹。
她觉得去了一趟军营,顾若萧就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自己怎么就迷失在了他的浓情蜜意里。
昨晚的他好像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他要了一次又一次,折腾得自己腰酸腿疼的。他的吻炙热又霸道,好像还夹杂着一丝惩罚,而那惩罚好像是针对顾若萧自己的。她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卧房的门关上了,有脚步朝床榻而来。
顾若萧掀开帷幔,便看到云初瞪着他。
“顾若萧,你混蛋!”杏眼里含着怒气。
他一愣,随即眼里有些着急,“怎么了?”
“我浑身都散架了。”云初怒道。
他掀被躺了上去,把人捞到自己怀里抱着,低声道,“我错了。”
确实,自己昨晚要得狠了些。自己太久没见她,很想她,身体也想她。更何况他想惩罚自己,只是连带她受累了。
“你背上的伤是不是裂开了?”怀里的人问道。
他刚要回答,那人补充了一句,“不许骗我。”
他无奈地笑了,“没事,舅舅上过药了。”
“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养伤,什么也不许做。”云初说道。
然后她便听到身旁的人,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可是,我还想要。”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
云初缩了缩脖子,转过身朝向他,她抬手把顾若萧的胸膛推远了些,一脸严肃地开口道,“不行!在你伤没好前,什么都别想。”
昨晚的战况,那后背的伤只能更严重了,云初都后悔答应他了。如今被子都换了,铁定是刮蹭到了。
看着云初坚持的神情,顾若萧有些无奈,虽然背上的伤确实比昨日疼痛,但他不后悔。他把胸前的手抓起来握在手里,把人捞了回来抱着,“我就抱着。”他低声道。
云初靠在他的怀里,想着事情,而后开口道,“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