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颜熙的接受,云漠的吻蜿蜒而下。男人浓密的黑发透着淡淡的馨香,触到颜熙圆润的下颏,麻簌簌的痒。等到云漠又像中午在盥洗室那样吻她时,颜熙头懵懵的,一点其它的想法也没有了,手抓紧身下的床被,绷紧了身体不敢出声。
云漠抬眼看过来,“金颜熙,你这样紧张,难道,是怕本总裁不成”
颜熙别过脸,“谁怕你了……”
云漠凑过来,长指捏捏她的脸蛋儿,扬眉一笑,“牙尖嘴利,就你现在的状态,依本总裁看,倒像是准备赴刑场一般。”
心悸的感觉渐渐退去,莫名地,颜熙眼前又出现了云栖苑晃动的珠帘。
她不是醋性大发,但是,却怎么也不能平息心口的酸涩。索性喊出了声,“好吧,云漠,我就是怕了,你走开,不许碰我。”
说完,颜熙全身使力,硬是把云漠给推开了。
因为头上的伤,她不能翻身,只好用手捂住了脸。
云漠也没有再说话。
好安静!
静谧中,可以听到窸窣的声音。
颜熙隔着指缝偷看,云漠那价值不菲的西装、衬衫、西裤一件一件被他丢在地上。颜熙想,云漠一向有洁癖,隔天的衣服不会再穿,就是她珍惜地帮他挂起来,他一样不会再穿。所以,他想丢,就丢吧!
“金颜熙,本总裁要洗澡,你把睡衣送过来。”
耳畔传来云漠磁性低沉的男声,颜熙咬唇,“我不送。”
“你敢再说一次!”
“我不送!”
“真不送”
“不送!”
“嗯,那就不必送了。本总裁也觉得……自己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
男人的声音像是带着几分威胁,颜熙听后,羞恼地喊出了声,“云漠,你不用拿这样的话唬我,反正我就是不送,你……你不穿就不穿吧,我又不是……没看过!”
“呵,金颜熙,你这斗嘴的本事见长。本总裁……喜欢!”
云漠幽幽一声,寂然转身。
男人的身体热力四射,阳刚之气逼人,就是颜熙不看,也能感觉到他正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她更紧地护住眼,就是不放手。
云漠在颜熙面前停下,呼地掀开了她身上的薄被,单手揽住她的腰,夹起,就朝浴室走。
“云漠,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去浴室。”
“浴室去浴室做什么”
“自然是……陪老公洗澡。”
“我不,我已经洗过了,我不要陪你。”
“必须陪。”
颜熙双腿乱摇,一双小手也在云漠后背挠开了,“云漠,你就会欺负我,别人的一句话,你都放在心里多年不忘,我这样求你了,你还不放过我,你……就是……欺负我……”
藏在心里的别扭,终于脱口而出。
颜熙没觉得痛快,反而闭紧了双唇,默默不语。
可是,她说的话,云漠都听到了。男人稳稳地把她放在沙发上,长指挑起她的下颏,墨眸深凝,“金颜熙,本总裁可没有错怪你,你这不是醋性大发吗”
“我……没有。”
男人身白如玉,胸膛上更是有嫣红两点,如雪中红梅,颜熙不敢正视,垂着长睫,说话忸怩。
“哼,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还要抵赖你和云逸说话时,我就在身后,哪一句没听到”
颜熙的长睫完全垂下,已经盖住了整只眼睛,眼珠被眼皮儿包裹着,动了动。
云漠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曲膝蹲下,抱紧她。
“金颜熙,我从来没爱过裴芸芸。如果说这多年的陪伴,要我一句话,要我一个解释,那么她就是我门前的桂树,它长在那里,也就是长在那里而已,它既不是我栽种,我也不会把它砍掉,任她在那里开落。桂树于我,始终只是一片风景。”
“可是,你却不同。我遇到你,我就变成了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也变成了一个有软肋的人。”
“一见钟情的事我本不信,可是,却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
“看到你安静纯真的模样,就像看到了浣溪清浅的溪水一样,让我着迷。”
“你永远无法了解,一个看惯了商场厮杀,一个经历了世事沧桑的人在遇到一个纯白的、年轻的小女孩时,会有多大的震撼……如果只是震撼也就罢了,当我用身体尝试时,竟然欢喜到不能自拔。你这样小小的一个人,怎么会那样接纳了我,那晚……”
那晚,他占有了她的初初之夜,她疼痛哭泣,抬头就朝墙上撞。
要不是他拼命拦住,以言语相胁,她恐怕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当年的事,云漠谨慎地没有说出口。
室内安静下来,可以听到钟表的滴答声。
颜熙的下颏抵在云漠结实细腻的肩膀上,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得入了神。听了云漠的表白,她的心里平静多了……
“女士,不好意思,这个车位是内部车位,您还是停到地下停车场吧!”
听到泊车小哥的好心劝告,南慕雪霍地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站好,扬臂就喊,“混帐东西,敢拦我的车你给我睁眼看看,我是谁,这咖啡厅可是我们南家的产业……”
“南慕雪,你的话说得太大了吧,这咖啡厅,怎么就是你们南家的产业了”
丁玉峰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哥,不屑地睐了南慕雪一眼。
南慕雪咬唇,颐指气使的态度收敛,恨恨地瞪了丁玉峰一眼,转身进了咖啡厅。她可不管,她的车就停在内部车位上,看谁敢动。
丁玉峰朝着泊车小哥挥挥手,示意让他把自己的车开走。
相请不如偶遇,他正要去找南慕雪,没想到,就这样撞上了,他得和她好好谈谈。这咖啡厅早在南慕天入狱之后,就被裴芸芸接手了。说起来,他替裴芸芸打理生意,他才是这咖啡厅的老大。不过这个时候,他不想和南慕雪较以高下。
“这位女士的开销,都记在我帐下。”
丁玉峰坐到南慕雪对面,招呼侍应生过来,吩咐道。
南慕雪并不理会他。
南家经营这家爱尔兰咖啡厅多年,每每她有了不顺心的事,就喜欢坐到咖啡厅里喝喝咖啡,听听音乐,点一些精致的甜品。吃过甜品之后,她的心情就会好许多。
她还不至于穷到一杯咖啡都要人请的地步,所以,她并不想领丁玉峰的情。
南慕雪搅动着杯中醇香的咖啡,慢慢品尝。
丁玉峰喝着一杯柠檬茶,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