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冠军侯夫妇出来,下人们都赶紧“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拜见侯爷,夫人。”
下人们异口同声的行礼,冠军侯夫妇的目光却没有看他们,而是落在长乐郡主的身上。
“长乐!”
冠军侯夫人一眼看到女儿,声音颤抖,眼中瞬间涌出泪水。
她紧走几步上前,一把将长乐郡主搂入怀中,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的儿,你怎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长乐郡主靠在母亲怀中,闭了闭眼,声音低哑:“娘,我回来了。”
冠军侯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目光在女儿和那些狼狈的下人身上扫过,眉头紧锁。
他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长乐郡主从母亲怀中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被掳上山,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冠军侯夫人闻言,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手指紧紧攥住女儿的衣袖:“我的儿,你受苦了……那些山匪,有没有对你……”
长乐郡主摇了摇头,声音冷淡。
“没有。他们只是关着我们,没有动我们。”
冠军侯夫人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
“皇后娘娘说,你爱慕赵樽,你是跑到苍州去找赵樽了吗?”
“嗯!”
长乐郡主轻轻点头。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独自跑去苍州?那地方穷山恶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冠军侯夫人叹了口气,与冠军侯对视了一眼。
长乐郡主这么久没回来,他们还以为长乐郡主在苍州已经和赵樽开始了好戏呢!
哪知,不但没有好戏,还搞得如此狼狈落魄。
长乐郡主垂下眼帘,声音低了几分:“我只是想去见见他。”
“见他?”
冠军侯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
“苍州王赵樽?你一个未出阁的郡主,私自跑去见外男,还差点丢了性命!你可知道,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就全毁了!”
长乐郡主抬起头,目光直视父亲,声音虽轻却坚定:“我不在乎名声。我只想见他一面。”
“你!”
冠军侯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你真是……不知轻重!苍州是什么地方?那是边陲之地,穷乡僻壤!赵樽虽为藩王,但无召不得进京,你们就算有情,又能如何?难道你要远嫁到那种地方,去过苦日子?”
长乐郡主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冠军侯夫人见状,连忙拉住丈夫的袖子,低声劝道:“侯爷,孩子刚回来,受了这么多苦,您就别再责备她了。”
冠军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从今日起,你不许再踏出府门半步!至于苍州王,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长乐郡主没有反驳,只是默默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冠军侯夫人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些依旧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声音严厉:“你们听着,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半分!若是让我听到半点风声,你们知道后果!”
下人们连忙磕头,声音颤抖。
“奴婢们明白,绝不敢多嘴。”
冠军侯夫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好好收拾一下,别让人看出端倪。”
下人们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长乐郡主站在原地,目光空洞,仿佛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冠军侯夫人心疼地拉住她的手,柔声道:“长乐,先去梳洗一下,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长乐郡主点了点头,任由母亲拉着自己向内院走去。
冠军侯站在原地,看着女儿的背影,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冠军侯低声喃喃道:“苍州王赵樽……看来,得想办法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才行。”
府内的风轻轻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仿佛预示着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我是懒散的分割线……
苍州,扶风县。
由于北关连年战乱,除了北关军营以外,苍州的青壮年很少。
而且,现在又正值农忙之际。
所以,赵樽在扶风县招募府兵的进度很慢。
这都快半个月了,赵樽的五百府兵都还未全部到位,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是,水泥厂和采矿场这边却日新月异,发展得很快。
从水泥厂蜿蜒至采矿厂的路,已经正式通车,成为了扶风县的第一条水泥路。
这条山路,虽不如县城道路那般宽阔,却承载着扶风县无数人的希望与汗水。
山路的一侧,每隔一段距离便矗立着一根刷了绿漆的钢管,这些钢管如同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条新生的道路。
钢管的顶端,挂着一盏盏太阳能灯,它们在韩蕾的眼中虽显简陋,却足以照亮这条山路的每一个角落,为夜行拉货的民夫们指引方向。
每当夜幕降临,山路便被这些路灯温柔地照亮。
以后,有这些路灯照耀,采矿场的民夫们可以安心地倒班工作,昼夜不停地往水泥厂运输铁矾土。
此时,天空中艳阳高悬。
远处,曲临江边,发电机和抽水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奏响了这个时代的第一一曲工业交响乐。
修完山路的杨启全,正带领着一群工匠们在曲临江到水泥厂之间挥汗如雨,挖掘水渠。
他们的身影从山路上望去,宛如一群勤劳的蚂蚁,忙碌而有序。
华天佑来这里也有几天了。他果然说到做到,挽起袖子干起了活。
他不但学会了驾驶三蹦子,还特别喜欢摆弄韩蕾那些新奇的现代工具。韩蕾曾打趣他,说他有当工人的潜质。
此时,赵樽和华天佑搭着梯子,正小心翼翼地挨个往钢管顶端挂太阳能灯。
他们俩的动作虽显笨拙,却透着一股子认真与执着。
而韩蕾,则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蹲在旁边的地上,专注地组装着一个移动卫生间。
韩蕾穿越到这个时代,最让她感到头痛的,便是那简陋而不便的厕所。
她上次在山上拉风景粑粑,被长乐郡主和魏成超那个怂货,一言不合就下药掳走。
那段经历,至今是她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