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这招,苏软压根就不带怕的,直直对上有些促狭的黑眸:“你还是松手吧。”
大不了就是落进污水里滚一圈,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好啊。”陈弘港答应的痛快,意味深长扫了眼她身后泛着诡异气息的黑色河水,语调懒懒:“看在我们好过一场的份上,松手之前,我得给你说说这河里有什么。”
苏软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结结巴巴:“有....有什么?”
“自己低头看不就知道了?”
苏软不仅没看,相反把眼睛闭的很紧,抓住陈弘港腰间的手也更加用力,生怕他真的放手。
她不看,陈弘港就给她口述:“这河水里专门存放一些犯过重大错误的鬼,说是河水,不如说是高度腐蚀液体。”
“这里的人都是死的已经不能在死的人,日日在里面受尽灼烧皮肉之苦。”
“比如你脚下,睁眼就可以看见的地方,正有一个没有皮的血淋淋的脑袋盯着你呢。”
“苏软,现在还要我松手吗?”
就不信这人真的会松,苏软嘴硬:“松呗.......啊.....”
陈弘港故意吓她,揽着她腰间的大掌松了一瞬,然后自己的腰腹就被人扣的更紧,面前的脑袋也紧紧贴着宽阔的胸口。
陈弘港眉梢轻挑,松开踩住她的双脚,接着苏软双脚条件反射的离地,两腿环住他精壮腰腹,两胳膊圈住男人脖颈,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陈弘港身上。
她的呼吸打在耳后的皮肤,温暖的气息裹挟酥痒,顺着侧脖颈一路往心脏蔓延,她没回答他的问题,陈弘港就站在河水边缘不肯挪动位置,故意单手虚虚的托着他,一副随时都会让她掉下去的样子。
他极有耐心重复问:“现在我们扯平了吗?”
苏软还是不答,只是死死搂他脖子,陈弘港耐心终于告罄,松开托住她臀的手不说,还把手绕到后腰,一点点的扯苏软双腿。
就算苏软苦苦坚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那点坚持没有一点用,两条腿在陈弘港腰间岌岌可危的坚持着。
眼看快要松开,陈弘港突然松了手,没等苏软大喘气,他又开始掰她搂住自己脖子的双手。
这一次,他像是下定决心不打算帮她,手上力气一点没留情。
最终,苏软坚持不下去了,就两根手指头还可怜的勾在一起。
“扯平!”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一出,陈弘港立刻松手,由着腰间的人把自己紧紧抱着,依旧站在河边,不太信任的样子,说:“吻我。”
苏软:“.......”
这人死过一次,开始不好忽悠了。
“这么没诚意。”陈弘港凑近苏软耳边:“让我怎么救.........”
话没说完,唇就被人含住,准确说是咬。
像是在报复他刚才的恶劣,苏软咬的不算轻,但也说不上重,没到流血的程度,但总归还是能让陈弘港感觉到一点疼的。
疼也没关系,比这更疼的,陈弘港又不是没从她身上经历过。
他托着苏软,终于远离了那条让苏软恐惧的、泛着浓烈腥臭味的河边,一边吻一边往远处走。
经过一栋小洋楼前面,苏软才被放下来。
这一路,苏软也算是看清这里的环境,别说是小洋楼,就连最普通的房子都很少,为数不多的看上去还算正常的房屋门口还泛着难闻的味道,像这样的,至少外观看上去干净清爽的房子,这是唯一一个。
苏软扫了眼他胸口,那里被衣服遮住,看不出有鲜血的痕迹,她问:“我住哪里?”
陈弘港瞟了眼旁边的小洋楼,意味深长说:“没有。”
苏软眉头一皱:“什么叫没有?”
“留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不能投胎的,你看到的那些臭烘烘的房子,都是它们的主人在这里不知道打了多少年工一点点挣的。”
“他们家人就不能烧点过来?”苏软问。
陈弘港笑着摇头,语调带了点恶劣的意味:“作恶太多的人是收不到的,尤其是你这种杀人无数的,得在这里打工赎罪,罪赎完了,才可以去投胎。”
下来后,陈弘港才知道她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命,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算了,她爱怎么样怎么样,事情过都过了,总的往前走,现在,重新和她相遇的是他,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