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棺木送走,她回了家,田丫回去后邱氏找过来,她才发现女儿不见了。
来找顾玉汝根不是邱氏,邱氏也没去齐家找过她。
那是谁?
这时邱氏已经坐不住了,一边命田丫去玉娘那一趟,看是不是玉娘去找了儿媳,顾玉汝能说得来『妇』人也就一个玉娘。
另一边,她亲自去了民兵团去了县衙,找薄春山。
这会儿孙氏已经慌了,要跟邱氏一起去找,邱氏没让她去,让她在家里守,说不定顾玉汝根没出事,一会儿又回来了。
邱氏去找薄春山不顺利,他今天根不在县城里,而是出城去了下面乡镇。
等薄春山回来时,家里已经『乱』了一锅粥。
连顾大伯那边都惊动了,子今天没跟薄春山出去,也带人处找,可他们能找地都找过来,没找顾玉汝。
甚至齐家那边也去了一趟,此时齐家早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了个了年纪老头守房子。
问他,也说不出一二三来,只知道主人家出门了,短时间不会回来。
自此,所人都感觉要遭,顾玉汝消失肯定跟齐家关。
薄春山就是这时候回来,完所人叙述,他一脚踢翻了一个木凳子,凳子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孙氏一直在哭,就没停下过,这时也不禁停了哭声。
“春山,都怪我,若不是我叫她去……”她急促地呛哭了两声,几乎厥了过去,整个人全靠顾明在一旁支撑她。
“娘,不怪,是我们自己疏忽了。”
薄春山脸『色』十分难看。
确实怨他们自己疏忽了,顾玉芳死后第二天,顾玉汝缓过来后,跟他提过顾玉芳死说话,说齐家大概是要准备离开定波了。
只是这天他实在太忙了,恨不得将自己掰八瓣使都不够用,就根没把这事放在心,因为顾玉汝那个梦里,齐家也是离开了定波。
再加这日子除了顾玉芳回门和她死这件事外,齐家一直很低调。当初他刚娶顾玉汝时,其实做好了可能齐永宁会找自己麻烦准备,可对一直就没『露』过面,而这次对据说是出门了,不在定波,一直也没回来,他就完全丧失了警惕心。
却万万没想对临走之会干出这种事。
也许这根不是顺势而为,两件事发生如此巧合,顾玉芳才被拉出去葬,后脚齐家一家人就离开定波了?
只可能是故意而为,而且早就计划好了。
他真是小瞧了齐永宁这个人!
万万没想他藏得如此深,谋划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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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去两处城门询问人回来禀报,说是今天齐家人确实出城了,这阵子县城戒严,进出都需盘查,齐家人出城也不可能不盘查。
可齐家人是坐车,跟在顾玉芳棺木后一起出城。
之就小道消息说薄典史嫁齐家做妾那个小姨子死了,好像跟董家关,为此董家处托人从说和,也是消息传出来。
今天薄典史小姨子下葬,齐家人虽没跟棺木一起走,但底送出了城,守城门民兵和衙役还心道这齐家人也算识趣,根没想自己放出去是什么。
“要不我们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能追?”
“现在天『色』已晚,没船,如果走旱路,根不可能追。”
“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大嫂可是还怀身孕!”虎娃嚷道。
是啊,顾玉汝还怀身孕。
虽然外人不知道,但稍微亲近点人都知道,尤其是天天跟在薄春山身边虎娃刀六他们,知道大嫂可能孕后,老大那个高兴劲儿。
“玉汝身孕了?这可怎么办!”顾大伯错愕过后,也是满脸愁容。
“他怎么敢!怎么敢干出这种事!之玉芳回门那事,我就觉得不对,可又觉不出什么不对,万万没想他竟能干出这种事!”顾明怒道,又对薄春山说,“春山,要不请钱县令帮忙,通过朝廷驿站往明州那边发信,齐家人能跑哪儿去,应该是去了明州。”
此时顾明还觉得齐永宁只是一时失智,才做出这等事情,他根没想齐家会跑太远,最大可能是去明州,再远点也不会远过临安,他根没想过女儿可能找不回来,他担心更多反而是女儿名声。
“没用爹,他们就算去明州,也不会在那停留,齐家这是打算去北晋,去投靠肃王。”
“投靠肃王?”
屋里所人都很震惊,知道点局势,当即就明白了其严重『性』,例如像顾大伯这种平头百姓,还不明白底怎么了。
“这事们别管了,也管不了,我去追。”
说完,他就转身没入如墨夜『色』,虎娃和刀六子几个连忙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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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团长妻子丢了这事,虽然在子知道后,就专门交代过要低调找,还找都是信任人去找,但民兵团这里还是人知道了。
至少熊瑞和钟山是知道。
所看薄春山回民兵团后,就让人叫来几个民兵小队长各种安排吩咐,之后又过来找他们,也是各种安排嘱咐,他们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了。
“打算离开定波?”
薄春山脸僵了一下,道:“是要离开几天,但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耽误什么事。”
“说这话,自己相信?倭寇后续人马马就会来定波,找府城求援,府城根无能为力,我们只能自求多福。如今不知倭寇何时会出现,又会来多少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就是为了能让大家在倭寇来临之,手里尽量掌握多一点优势,少死几个人。压每个镇让他们整合民兵,让下面人建墩堡,建狼烟台,训练民兵,这关头走了,这一摊子事怎么办?”
“可知道临阵脱逃,在军是何大罪?”
“我知道是为妻子失踪焦虑,可帅在阵,该考虑就是如何打赢这一场仗,如果人人都像一样,因为家之事,就临阵脱逃,百姓该如何,天下又该如何?”
钟山在来民兵团后,给人感觉一直很沉默。
他不像熊瑞,虽然脾气暴躁,『操』练民兵下手很狠,但时他也关心民兵,每当民兵们训练完后,他都会一边骂他们不用太废物,一边让人送来膏『药』或者汤『药』,告诉他们要记得泡汤『药』,免得后留下旧伤。
与他相比,钟山更像个隐形人,感觉游离在整个民兵团之外,虽然他做得事也不少,但他更像例行事,不掺杂任何情绪。
唯一那次,就是他花了两天时间画墩堡给薄春山那一次,那次算他第一次情绪外『露』。
然后就是这次了。
连薄春山都做好准备,熊瑞大抵是会骂他,万万没想骂他人竟是钟山。
……
薄春山站在那儿,脸一丝表情都无。
气氛压抑得吓人。
熊瑞看看薄春山,又去看钟山,他使眼『色』暗示他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可钟山却没理他,只是盯薄春山。
突然,薄春山笑了。
这日子,他太忙太累压力也太大,若是熟悉他人就能发现已经很久没见他笑过了。
薄春山是个爱笑人,或是浑不在意地笑,或是皮笑肉不笑,或是讽笑,但他总会笑,可现在他却被各种压力压了一块石头。
面对家里人和顾玉汝时还好,在离开家后,他脸是肃穆,眉是紧缩,连来喜欢在他面絮絮叨叨虎娃,最近都变得话少。
“钟大哥,”他笑道,“希望我这声钟大哥,不会让嫌弃。说得这太严重了,也太沉重了,我一个平头百姓,半路出家组建了民兵团,当了这个典史,说实话一路走过来,我也挺茫然。
“我不像们,心里那家国大,我就想吧,我是定波人,如果能力,就尽量去做一点,让这里人尽量少死一点,能做多少做多少,至于能做什么样,我只能说尽力。”
他又看熊瑞,眼带笑:“我记得熊大哥曾经跟我说过信念,说每个人信念都不一样,左不过是一想保护、想守护、不想失去东西,只信念人才能无惧,才能战胜一切困难险阻。
“我这个人吧,出身寒微,没读过几天书,不懂什么大道理,当小地痞小流氓,后来多谢下面人抬爱,了大地痞大流氓。我没想娶她之,想是能混一日是一日,想娶她之后,我想既然要娶人家,总要混个人样,个正经行当做,不然人家爹娘能放心把女儿交给我?
“们看,这就是我,一个没什么大志大情怀人,想不什么家国大,想只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说实话,邵大哥能那么看重我,我都自惭形秽,因为我就是个普通市井之徒,实在不值得抬爱。”
薄春山笑得很灿烂,似乎自己把自己都逗笑了。
笑笑,他突然正了脸『色』。
“如果次熊大哥问我信念是什么,那我告诉,我信念就是她,现在我信念丢了,我得赶快去把她找回来。”
顿了顿,他又道:“所定波这里事,就交给们了。熊大哥教我战法时,说军之人忌讳个人主,因为军讲究是配合,一个人能力限,但一群人力量可破天。如今我该布置安排,都布置安排好了,只等那帮倭寇来,这熊大哥和钟大哥也知道,所即使没我,二位坐镇,定波也不会『乱』。”
“至于我临阵脱逃,等回来后当罚则罚,我不会避逃。”
他郑重地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外面大步行去。